到了水晶宮,白淺便與那一行人分開了,自己前后轉(zhuǎn)悠了一會兒,自尋了個空子,溜了出去,心中盤算著,先找個地方打個盹待,開宴后送了禮,吃了飯早些回去。
拐過九曲十八彎,諾大的一個水晶宮,愣是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夠白淺躺一躺,正準備原路返回,卻不料搞不清回去的路。找了找迷谷的小枝芽,卻也丟了。無奈,白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誰料這一走,竟然闖進了水君的后花園。
白淺無奈,以她這認路的本事,估計待開宴怕是也回不去。她轉(zhuǎn)身換了個方向,誰料,走了百十來步,竟遇到一個活生生的糯米團子
這糯米團子白白嫩嫩,穿著一身墨綠的錦袍,趴在一叢兩人高的綠珊瑚,稍不注意,就會與珊瑚融為一體
白淺看他低頭拔珊瑚上的青荇草拔的有趣,便過去搭話:“小團子,你這是在干什么?”
他頭也不抬:“拔草啊,父君說,這些雜草下面藏著的珊瑚是東海海底頂漂亮的東西,我沒見過,想拔出來看看”
父君,怕是天族哪位小世子罷,到是沒聽說那天宮何時還出來了個小團子,白淺不禁有些好奇
白淺見他拔的辛苦,忍不住施以援手,從袖子里掏出一柄扇子遞到他的面前:“用這扇子,輕輕一扇,青荇草就掉了”
他左手拽了把草,右手接過白淺遞的扇子,隨意的一扇
頓時,一陣狂風(fēng)平地而起,那青荇草早已不見了蹤影,似乎那水晶宮都震了一下
小糯米團子跌坐在地上,眼巴巴望著我:“我是不是闖禍了”
白淺安慰到:“放心,闖禍的不止你,那扇子,還是我給你的……”
沒等我說完,那糯米團子眼睛一亮,撲過來抱住我的腿:“娘親”
白淺傻了,她只記得歷劫時生下了阿離,莫非……還沒等她想完,那糯米團子哭到:“娘親,你為什么要拋下阿離和父君……”邊哭還邊將眼淚抹在我的裙角
白淺一笑,莫非是他夜華沒告訴他,他的好父君做了什么。
罷了,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雖然她目前還不知道認不認。
還在思索當(dāng)中,背后卻響起一個極低沉的聲音:“素……素?”
白淺身體猛地一僵,隨后又放松下來,她早與他一刀兩斷,況且,夜華這廝估計也認不出她來,裝不認識就可
小糯米團子猛抬頭,軟著嗓子叫了聲父君,卻仍使勁抱住白淺的腿。
白淺又不好意思去彎腰去掰他的手,無奈只能干站著
而夜華已經(jīng)急走了幾步繞到了我的跟前。
因離得近,白淺又垂著眼,入目便只有一身玄衣
夜華嘆息一聲:“素素”
碰巧小糯米團子撒手揉自己眼睛,白淺后退一步,含笑抬頭:“仙友眼神不好,怕是認錯人了”
這話說完,夜華無甚反應(yīng),白淺卻大吃一驚,以前歷劫時沒覺得,如今一看,這臉,也太像了,但他不是師傅,他的眼睛跟師傅不一樣,師傅看自己時眼睛總是帶著笑的,還夾雜著一種自己看不懂的情緒,而夜華的,有的只有壓抑,白淺想起自己歷劫時他的眼睛,不由冷笑一聲
白淺晃了晃神,夜華忽然抬頭,廣袖略過眼前,不客氣的挑下白淺縛眼的白綾,白淺急得后退,并不想跟夜華有絲毫接觸
“放肆”白淺厲然喝到,多年不曾使出這詞,略有生疏
阿離似是被震住,拉著我的裙擺怯怯道:“娘親,娘親是生氣了嗎?”
夜華良久不見動靜
白淺也不在是當(dāng)年的素素,拿捏氣派,最主要的便是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先動,我仍不動
雖則幾萬年未出青丘,但端起架子來,白淺并未手生
糯米團子抬眼看看他爹,又看看白淺,默不作聲朝白淺貼了貼
夜華沉默良久,似是想將白綾為白淺縛上,白淺拒絕她的接觸,抬手示意夜華將白綾給她
夜華將白綾遞給白淺,退后兩步淡淡道:“是了,是我認錯人了,她不比你氣勢迫人,也不及你容色傾城,冒犯了”
白淺不禁冷哼一聲想到:氣勢迫人,對他,他倆早已一刀兩斷,還對他溫柔,怕是做夢吧
白淺往旁邊一讓,讓出路來,小糯米團子猶自抽著鼻子叫我娘親。
白淺抬頭看向夜華,夜華將阿離抱了起來,便消失在盡頭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