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忽的端正了坐姿,連神色都肅穆了起來:“潤玉,最后一份禮物,是送你一卦?!?/p>
潤玉正襟危坐,緊張不已的聽著東華繼續(xù)說道:“潤玉前半生親緣淺薄,但后半生,否極泰來。”
潤玉心里一動,微微垂下了眸:“如何否極泰來?”
東華輕咳了兩聲:“潤玉偶遇良人,他因你生了私心,就此偏向了你。”
潤玉抬眼,佯作平靜的微微抬頭望向東華:“帝君說的是誰,他出現(xiàn)了嗎?”
東華不會感覺不自在,但還是有些緊張:“曾遠在天邊,現(xiàn)近在眼前?!?/p>
潤玉許久才壓下心尖上灼燒的熱意,故作冷淡道:“說到做到?”
東華堅定的點了點頭,直視著潤玉的眼:“此生此世,始終不渝?!?/p>
潤玉眼眶微紅,忙低下了頭,手指卻靈活地交織纏繞,掐出咒訣,一片質(zhì)感溫潤、色澤瑩亮的鱗片便出現(xiàn)在他的指尖。
潤玉將鱗片遞到東華的面前,輕咳了兩聲,掩住聲音里的哽咽:“既如此,我亦送你一件特別的。”
東華鄭重其事的接過逆鱗,妥帖的收好:“潤玉是投桃報李?”
潤玉搖了搖頭,輕聲回道:“匪報也,永以為好也?!?/p>
東華一時心神蕩漾,許久才征詢似的問潤玉:“玉兒,我以后可以這樣喚你嗎?”
逆鱗都送出去了,還有什么好問的,潤玉一抬頭,就撞入了東華深邃的眼中,聽到東華輕柔的誘哄:“玉兒,喚我少陽?!?/p>
“少陽,往后余生,請多指教。”
……
昨夜?jié)櫽裥脑?,宴席還是到了深夜才結(jié)束,重霖 便備了客房給訪客休息,一眾訪客并未離去。
聽到東華與潤玉的事情后,白淺愕然地瞪大了雙眼,其余狐族也是震驚不已,唯有折顏上神早有預(yù)感,因此鎮(zhèn)定自若,甚至戲虐地看了東華一眼。
“帝君莫不是在說笑?”白淺有些艱難地笑了一聲,努力的想出了一個借口。
東華側(cè)過頭去,凝了潤玉一眼,伸手搭住潤玉的手背。潤玉臉色微紅,但沒有抗拒,還反手回握住東華。
這下白淺也無話可說,場面一度凝滯。
面面相覷間,燕池梧大大咧咧的踏進房門,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就順口問了一句:“你們這是怎么了?”
等知道原因時,燕池梧猛地蹦跳起來,不可思議地問道:“潤玉,你是怎么會看上這個冰塊臉?不是,冰塊臉,你都這年齡了,怎么還......”
在東華冷硬的目光下,燕池梧生生吞回了后半句,白淺卻覺得舒坦了不少。
潤玉微訝,不知少陽究竟存在了多久,竟然讓燕池梧這么驚訝?
白淺驚疑不定,試探道:“潤玉不知帝君年齡?”
潤玉面色一窘,他還真不清楚,他曾聽過少陽不少傳奇軼事,但不會刻意提及年齡,潤玉也沒有主動去問,畢竟神生漫漫,數(shù)萬年歲月彈指而過,他們對時間并不會很重視。
潤玉偏過頭去看東華,東華輕咳一聲,攤開潤玉的手掌,在他手心中寫了一個數(shù)字,潤玉瞪圓了眼:在他的世界中,當(dāng)屬斗姆元君存在最久,但比起東華來還是略有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