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離了道觀,蕭凌塵忍不住問出了埋了一夜的疑惑。
“你認(rèn)識那個人?”
靈素輕笑,“不是你認(rèn)識嗎?”那一閃而過的殺意,她還是能感覺到的,“我嘛,可能曾經(jīng)認(rèn)識吧!”
也對,都失憶了。不過,不記得了還一見面就想殺的人,該是多大仇呢?蕭凌塵眼神暗了暗,輕聲說,“那個人是百曉堂堂主,姬若風(fēng)!”
靈素腳步一頓,愣住了,喃喃到,“若風(fēng)……”
看著腳步頓住的人,蕭凌塵輕聲問,“如何,可是想起什么?””
半晌,幕籬下傳來一聲輕笑,“若風(fēng)……這名字含在口中就讓人心情愉悅。但想到之前的那個人,我更想給他一劍吶!”果然,她就是討厭那張臉!
蕭凌塵面色古怪了一瞬,為何聽這人念“若風(fēng)”二字,感覺這么怪呢!
“好了,趕緊走吧!希望今天能摸到個小城,買到兩匹好馬代步!”
“是是是……”
若風(fēng)啊………
靈素看著遞到眼前的糖葫蘆,有些恍神,眼前閃過另一只遞來糖葫蘆的手。
無意識的伸手接過,身邊突然想起一道聲音,“打擾公子小姐了!我家主子想邀請二位貴人品茶,不知二位可方便?”
靈素回神,咬了一口糖葫蘆,轉(zhuǎn)頭看蕭凌塵。
幕籬下的少年輕笑,“品茶?小爺允了!帶路吧!”
二人跟著這仆人來到了茶樓二樓的雅間門口,在仆人的示意下,走了進(jìn)去。
仆人在外直接將門帶上的聲音,并沒有讓二人在意。他們直接看向窗邊靜坐品茗的中年人。
一個精致的男人!
是的,從頭到腳,這人全身都在告訴你,何為精致。衣著飾品精致,容顏也是精致!只有眼角的幾絲細(xì)紋,昭示著歲月在此人身上留下的痕跡。
靈素眨眨眼,這人也有些眼熟來著,她以前見過?
蕭凌塵直接坐在了客座上,唰的一聲,開了折扇,懶懶散散的說到,“這位大叔,請小爺來喝茶,卻沒見到好茶的影兒吶!”
喝茶的人溫和的笑了笑,一身儒雅如蘭的君子氣,看得蕭凌塵瞥了瞥嘴。
就聽中年人輕聲說到,“比起你父親,你倒是不羈了許多?!?/p>
蕭凌塵轉(zhuǎn)扇花兒的手一頓,一把合起折扇抓在手心,意味不明的說,“是嗎?”
靈素靜靜的坐在一邊啃著糖葫蘆,看二人交鋒。嗯,小橙子的父親,上代海盜王?
中年人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聲說,“到不必對我如此戒備。你該稱我一聲師伯!”
蕭凌塵一愣,仔細(xì)看了看一身天水碧長袍的人,又看了看桌面上光華流轉(zhuǎn)的碧簫,試探的問,“六師伯?”
洛軒輕笑,“看來,你對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知?!?/p>
蕭凌塵一時無言,手中的折扇開開合合,片刻后,才輕笑著說,“師伯當(dāng)真是,駐顏有術(shù)!”
洛軒一愣,繼而無奈的搖搖頭,這性子,還真不像風(fēng)華的兒子。
靈素就直接笑出來聲。
洛軒看向幕籬遮身,容顏模糊的姑娘,“不知姑娘是…”
“我姐!”
“他干娘!”
洛軒:……
蕭凌塵:……
靈素:……
蕭凌塵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啃著糖葫蘆的人,“你還真想當(dāng)我娘!”
靈素眨眨眼,“我覺得,姐姐輩分太低了,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了?你也就十八歲吧,頂天二十歲!想做什么美夢當(dāng)我娘呢!”
靈素聽著這氣急敗壞的聲音,依舊淡定的啃著糖葫蘆,完了才不疾不徐的說,“可我看著你,就覺得,你合該做我兒子才是!”她還奇怪呢!不過,既然這般想,那就這般做,她才不糾結(jié)呢。
蕭凌塵:…這姐姐不能要了!他又不能直接將他猜測的身世說出來。既然忘了,那么一切落定之前,他不希望她牽扯其中!他…忍!
反正他是不會叫出口的!
看向?qū)γ嫜蹘d味的師伯,蕭凌塵轉(zhuǎn)而嚴(yán)肅的問道,“師伯如何認(rèn)出我的?”上岸至今,他可是面都未露過!
洛軒一愣,然后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玉佩。品質(zhì)中上,并不如何出眾。款式也是一般的云紋圓形玉佩。
蕭凌塵一只手抓緊了腰間的玉佩,面上卻只是挑挑眉,不以為意的說,“街上有玉佩的書生,十個里面三個都是配這種,很稀奇嗎?”
洛塵輕笑,撫了撫手中的玉佩,溫和的說,“這塊玉看著是很普通,不普通的,是上面的字。這字,是當(dāng)年師父親自雕的,世間無人能仿!這玉,只有我們師兄弟七人有,外人不知?!彼麄兌际菍⒂袷罩模苌倥宕?。畢竟,當(dāng)年的師父,花樣有些多,他們也就一哂而過罷了。
誰知道,當(dāng)年并不如何上心的物件,如今,卻承滿了思念。
蕭凌塵看著這師伯手中的玉,其上刻著一個“陸”。他知道,自己身上這塊,刻的,是“柒”字!
“塵兒,如果有一天,你想去闖蕩江湖了,就將這塊玉好生佩戴,它會代父親保護(hù)你的!”
蕭凌塵捏著玉佩的手指漸漸發(fā)白,原來,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