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涼如水。
床上,少女緊閉著眼躺在床上熟睡,月光照在她姣好的容顏。少女緊皺著眉頭,蜷縮著身體,面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一層薄汗。
忽的,那人睜開了雙眼,直坐了起來。
胸口不斷起伏,眼里還殘余著一絲驚恐,緊咬著的下唇早已滲出血來。薄薄的睡衣也早已被汗浸濕緊貼著后背。這個女孩,自然便是蘇淺淺。
她動了動嗓子,發(fā)現(xiàn)干啞的很,身上被汗?jié)窳?,也很是不舒服?/p>
深呼了一口氣,蘇淺淺掀了被子,穿上淺藍(lán)的軟底拖鞋。
下了樓,倒了杯水,終是潤了潤嗓。
蘇淺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做過噩夢了,依稀記得上一次做噩夢還是在兩三年前。那時(shí)候蘇父蘇母都不大喜歡自己,而且經(jīng)常是不在家,當(dāng)時(shí)她也還只是個孩子,對于父母的不喜焦急而又并沒有辦法。
當(dāng)別的孩子還在和父母撒嬌賣萌的時(shí)候她卻只能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的生怕惹了大人的不高興,經(jīng)常是蘇母一生氣就不許她吃飯。家里的傭人雖是可憐她卻也沒有辦法。所以蘇淺淺在睡夢中常是哭著醒來。后來慢慢長大也就習(xí)慣了,于是也就不會在做了噩夢。
可是今日,她竟又一次做起了噩夢,而且一想起來都是讓人有些后怕。
拭了拭眼角的淚,蘇淺淺收拾著去洗個澡。
洗了個澡出來,蘇淺淺只覺得腦子清明的很,半點(diǎn)睡意都沒有。
不知怎的,忽的就起了心思尋思著到陽臺上吹吹風(fēng)。
拿了件睡袍外套,開了落地窗。
夜半清風(fēng),寂靜如斯。
這般安靜倒是讓人難得有些心靜,安靜卻也讓人容易想起許多事。蘇淺淺倒是想起先前令她驚醒的夢,觸目滿是一片紅的晃眼的火光,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
輕手扶額,緩緩地揉了揉,又順道擦了擦額間的虛汗,也沒那心思繼續(xù)想了。雖說她是好奇為何她會做那樣的夢,卻也隱約覺著怕是有些什么不好的事。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貓。
她又何必執(zhí)著于一個虛幻縹緲的夢境不放呢?
扶在玻璃桿上,蘇淺淺望著對面的陽臺不由得想起了墨深。
今日他可不是說是她的鄰居嗎?若是趕巧他的房間就是對面的這間那可就真是巧了??!
也就是這人愛嘀咕,可就忘了世界上有個說法叫烏鴉嘴的,這可不還真是趕巧碰著個烏鴉嘴了。
正巧蘇淺淺剛嘀咕完,對面那可不就亮燈了,落地窗的玻璃門被拉開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有些突兀。
只見墨深一身藏藍(lán)色睡袍,頂著一頭半濕的碎發(fā),眉眼間一絲絲疲憊,顯得令人有些心疼。朦朧月色下,柔柔的白光印照在他俊俏的臉上,令人不得不感嘆上帝之不公。
他手里拿著一罐啤酒,初見到蘇淺淺倒還有些驚愕,畢竟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
蘇淺淺一身純白綢緞睡裙,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柔順的披散在兩側(cè),一張小巧的瓜子臉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平日里櫻紅的粉唇顯得有些蒼白,小巧玲瓏的身子包裹在寬大的睡衣里,顯得令人疼惜。
乍一看,兩人愣是十分登對,畢竟都是俊男美女。
蘇淺淺愣了愣神,隨即又面色如常,只是微微勾唇,頗有禮貌地笑笑,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盡顯。其實(shí)她的內(nèi)心早已萬丈狂瀾。
Woc什么玩意兒?今個兒她還倒是真有些烏鴉嘴的潛質(zhì),說什么來什么,平時(shí)怎么她自個兒就沒發(fā)現(xiàn)呢?
墨深斂了斂眸,微微彎唇,便也就自顧自的喝起了酒。
蘇淺淺動了動唇,想跟他說大半夜的喝酒不好,卻也還是作罷。畢竟他們倆之間的關(guān)系倒還是挺讓人尷尬的,說是普通朋友卻又有些不對,說什么那什么關(guān)系就更加牽強(qiáng),畢竟他們倆只是剛認(rèn)識罷了。
半晌,蘇淺淺覺著這氣氛有些尷尬,剛抬腳欲走,墨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都這么晚了,淺淺你怎么還沒睡?”聲線有些沙啞。
“無事,只是偶爾失眠,不太睡得著,所以出來吹吹風(fēng)透透氣罷了?!碧K淺淺停了腳步,垂眸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