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師兄約定的時間還算是寬裕,而且從這里回山上不算太遠。
云月兒從大河下來,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葵水快來了,還沒來呢,腰這一片都是酸痛的,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客棧,她打算住幾天緩緩。
興許是她這幾天著涼了。
以前雖然有些酸脹,但還能忍受。
她牽著馬進來,客棧里冷冷清清,小二看見她,馬上殷勤的上前,“客官要打尖還是住店?”
“一間上房?!痹圃聝航o了一錠銀子給他們,然后拿出布袋子裝著的草藥,“這草藥幫我煎汁去渣,用汁和糖熬碗粥給我?!彼胫纸o了十多個銅板做小費酬謝。
小二頓時變得更加殷勤了,“是是是,客官里面請!”
雖然這客棧冷清,但房間干凈整潔,沒有敷衍之處。
云月兒躺在床上,疼到開始懷疑人生。
……
蕭瑟出來的時候看見小二端了碗什么出來,他也算是通醫(yī)理,稍聞一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來客人了?”
“是,老板,是位嬌客?!?/p>
蕭瑟點點頭,并沒有過多在意,一如既往的坐在窗邊。
他面容生的俊美,一身渾然天成的貴氣,可一雙如同朗星一樣的眼睛卻纏著懶懶散散的倦意。
從他懂事開始,他就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對什么東西都不太提得起興趣。
后來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好好活著,活得快樂活得自由,總有一天會……
他那時候不知道是什么,但確實有聽這個聲音好好活著,做了很多他所能做的事情,無論是享受贊譽、成為出色的皇子,他還是不能緩解那種失去什么重要事物的焦躁。
雖然他每天還是那樣信心滿滿,做鋒芒畢露,一世無雙的永安王,可是夜晚他總會在想,到底是什么讓他探尋,并且一定要等到。
直到他聽說了江湖,直覺告訴他,要去江湖,要找到那樣珍貴的寶物。
只是他沒有想到變故來得那樣快。
他一直認為自己偽裝得成功,表面上是有著一顆赤誠之心的永安王,實際是游離在整個世界之外的涼薄之人。
是瑯琊王點明白他,那些他所想的都是虛妄,他是實實在在活著的人,那些流露出來的未必是他偽裝的,也許就是他的真實。
從那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真切活著的。
可就是這樣,也讓他更加迷惑,他到底要追尋的是什么?他弄丟了什么?
幾年前的一個深夜,他從夢中驚醒,醒來背后全是冷汗,腦中卻還深深刻印著那個凄婉的背影。
無數(shù)次,他拿筆想要畫下來,卻任由墨滴落,不知道從何畫起。
在夢里,他想要抓住她的衣袖,最后她還是煙消云散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卻只能被他咽在嘴里,甚至夢中的他只能偽裝平常,不能讓別人看出他的哀思。
那時候的他還不能理解,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了解。
這個夢他還經(jīng)常做,每次醒來都是柔腸百轉,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也讓他神思許久。
可是世上真的會有這樣的一個人嗎?
平靜了許久的蕭瑟今日難得的有些焦躁,這對于他來說有些反常。
他喝著茶,有時候竟然覺得茶也會醉人,他好像看見了夢里的那個她。
蕭瑟夢里那魂牽夢縈的人是月兒
云月兒?
云月兒難怪我睡覺總是想打噴嚏,原來是你在念叨我!
雷無桀(撓撓頭)難道不是著涼了嗎?
無心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