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昌這時(shí)才恍然大悟,將袖中的暖爐往旁邊一扔,伸出食指,向顧九思筆尖探去,溫?zé)岬臍庀哌^他的手指,他面色一喜。
猶如那南城的瘋子一般,“誒?他沒死誒,九思沒死誒!”
陳尋不想理他,淡淡瞥了一眼。
剛想開口教訓(xùn)楊文昌,便聽到耳旁,傳來一道清麗的聲音來,“二位公子,要不是趕緊將地上這位公子送上醫(yī)館吧,這佯州城冷風(fēng)刺骨,若是再在地上躺下去,恐怕沒事也得有事了。”
陳尋聽到這話,懊惱的拍了拍自己,方才凈被這楊文昌打岔去了,都忘記顧九思還暈著呢。
他雙手握拳,“多謝姑娘提醒?!?/p>
他看向還呆呆的楊文昌,“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快將九思抬去顧府?!?/p>
楊文昌哦哦了兩聲,和陳尋一人一邊扛著顧九思往顧府的方向去了。
那女子帶著兜帽,瞧著三人的背影離開了。
那女子身旁不知何時(shí)多了一個(gè)丫鬟,“小姐,你沒事吧。”
方才說話的女子搖搖頭,“沒事,映紅,我們回家吧。”
二人便往著相反的方向,背道而去。
走了有一小半刻,便停了下來,門匾上刻著柳府二字。
女子是柳府的嫡出大小姐,只可惜柳家家主是個(gè)寵妾滅妻的主,這女子也就是柳玉茹過的并不好。
劉玉茹攢了月前,玉茹娘親身子不好,月姨娘總是克扣月前,今年冬天冷的快,她想著攢些錢,好到街上買件狐裘來,結(jié)果還未到,顧九思便倒在了她的腳下。
好在的是,今日劉玉茹帶了兜帽,沒有被人瞧見面容來,要不然,和這佯州城有名的紈绔扯上關(guān)系,可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陳尋和楊文昌火急火燎的將顧九思扛回顧府,剛到門口,就看見他的貼身小廝木南守在門外,看見昏迷著的顧九思,連忙湊上前。
“少爺,你別嚇我呀少爺?!?/p>
兩人都是手不能扛,肩不能提的病弱公子哥,汗水浸滿了兩人的衣衫,二人早已是汗流浹背,楊文昌喘著粗氣,還不忘拿著顧九思的折扇,一只肩扛著顧九思的一只臂膀。
“木南,趕快把你家少爺扛進(jìn)去,還有趕快去請(qǐng)大夫?!?/p>
木南接過顧九思,背往下狠狠一沉,心想到,少爺,你這些日子吃了什么,怎么這么重。
當(dāng)然肯定是不會(huì)說出來的。
他要守衛(wèi)趕快去請(qǐng)大夫,還有老爺夫人。
自己則扛著顧九思回了房間。
他被放到金絲榻上,只見額頭上分泌出些許的汗珠來,眉頭微微皺著,似乎做著什么夢。
顧九思只覺得腦海中有一道聲音,在呼喊他,“九思,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九思,你要考個(gè)解元回來?!?/p>
“九思,明日你若是守不住這城門,我便穿著這身嫁衣和你一起共赴黃泉。”
“九思——”
木南一直焦急的盯著床上的人,“少爺,你可不能有事??!”
只見榻上之人驚呼一聲,“玉茹!”
讓人聽得不太真切。
木南暗想道,這名字聽著怎么這么像女子的閨名啊,少爺可真是沒個(gè)正形,夢里都說著女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