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抬手按著自己的腦袋,覺得有些難以思考。
明明他們剛剛打架時勢同水火,一副要置對方于死地的感覺,但現(xiàn)在卻更像是一方對另一方的批評。
而且被批評的那一方,還是看起來很是穩(wěn)重的零前輩。
派蒙難道說,這位是零的老師嗎?
派蒙小心翼翼地看著沈宴肆,又嘀咕道。
派蒙明明看起來也不是很大啊。
她本以為能教出零這樣沉默寡言而又沉穩(wěn)可靠的人的老師會是那種古板的老頭子的。
空顯然沒被派蒙的思路帶跑,他依舊謹(jǐn)慎地看著沈宴肆。
無論如何,沈宴肆的武器對準(zhǔn)了零這一點是沒錯的。
時越不得不拍了拍空的肩膀,簡短地回應(yīng)道。
時越別擔(dān)心,沒事的。
沈宴肆挑了挑眉,大概意識到了時越表現(xiàn)出的性格,恐怕這時候就算對著時越痛罵一頓,時越都不會反駁什么。
察覺到那不懷好意的目光,時越眉頭一挑,用威脅的語氣警告道。
時越你別亂來。
他當(dāng)然不是真的威脅,只是以此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沈宴肆輕笑一聲,視線從空和派蒙身前劃過,刻意停頓一瞬后才悠悠回應(yīng)道。
沈宴肆看在這兩位新朋友的份上。
派蒙等等,我們還不是朋友吧!
沈宴肆我是零的朋友,你們也是零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所以我們也是朋友。
一連聽了多個朋友的派蒙遲緩地思考一瞬,隨即猛地跺腳氣憤道。
派蒙不對不對!你這樣說不對!
沈宴肆哦?哪里不對?
派蒙反正就是不對!
沈宴肆托著下巴,若有所思道。
沈宴肆原來你的思考能力是單純的憑借直覺么?
派蒙這句我聽懂了!你是在說我沒有思考能力只憑直覺。啊~好氣哦!
沈宴肆好吧,我為我無理的行為而向你致歉。
他這話不只是說說而已,甚至將右手按在心口,身體微微前傾算作致歉禮。
優(yōu)雅到讓人幾乎忘卻了他剛剛表現(xiàn)出來的危險。
驟然被這樣鄭重對待的派蒙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派蒙倒、倒也沒那么嚴(yán)重啦。
時越看著氣勢陡然歸零的派蒙幽幽地嘆了口氣,完全被拿捏住了呢,派蒙。
不過這樣也好。
時越趁機(jī)對著空解釋道。
時越他不是什么壞人。
這一句解釋對于不常提及自己的零來說已經(jīng)很是難得了,但如果不了解清楚,空到底難以安心。
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
沒想到他會這樣問的時越卡殼一瞬。不得不承認(rèn),他覺得空說的對極了。
從時越沉默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的神態(tài)來看,空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零雖然是經(jīng)驗豐富的冒險家,但未免有些過于信任其他人了,看著被血跡暈染開來的衣料,空到底沒在這時候提更多。
空還是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時越傷口?
時越上下打量著空,目光中隱含的擔(dān)憂真切而誠摯。
時越哪里受傷了?怎么不早說?
空我沒有受傷。
他清楚的看到,在說出這番話之后,零的目光移動到了派蒙身上。
難道,零他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