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安手撐著床鋪,在床上坐了起來。
這時,剛剛和大夫說話的小廝,又走了回來??匆娝蚜?,坐在床上,激動的跑過來。
“...我是誰?你又是誰?這又是哪?”陳晏安發(fā)出了哲學三問。
“果然,如大夫所說,少爺,你果然失憶了?!毙P語氣擔憂的說。
不過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哦,主子,他是一個傻子。等等,陳晏安,主子他不傻了!
“少爺,你,你不傻!...你是首輔家的三少爺陳晏安,我是你身邊伺候的人,我叫溫羽。咱們原本是要去鄉(xiāng)下奚和村的。因為我們在路上遇到劫匪。少爺,你從斜坡上滾了下來,磕到腦袋。現在在客棧里修養(yǎng)?!睖赜鸶吲d的向他解惑道。
原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從斜坡上失足滾下來,磕到腦袋,喪命的。
“嗯?我們?yōu)楹我ムl(xiāng)下奚和村?”陳晏安假裝疑惑道。
其實陳晏安他自己已經對真相猜的十有八九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估計放了是被家里下放到鄉(xiāng)下吧。
“少爺,你之前愛慕三皇子殿下,追求他的手段有點過激,被老爺知道了,氣的他要把你送到老家鄉(xiāng)下奚和村讓你思過, 在他的院子里點了我。讓我跟隨你一起去。”
溫羽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陳晏安當時追求三殿下的場景。實在是太糟心了。
“…好,我知道了?!?/p>
“那去奚和村的人數多少?”
“就我們兩人而已,隨行的人是老爺派來護送你去奚和村的”
陳晏安聽見這話挑了挑眉,派人護送這句話不如說押送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到指定地方更合適。
看來人生和他的家人相處關系估計不好,他還擔心如此他和原身家人相見會不會露餡,如今看來是不會的。
原主家人說是送原主到鄉(xiāng)下時候,其實和流放差不多了。原主和他的家人關系該有多差啊!才能做出派人像押送犯人一樣,送原主去鄉(xiāng)下的事來。
“少爺,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廚房那里端藥來?!?/p>
溫羽才想起廚房里還煎著的藥,急忙跑出去想要看看是否燒干了。
陳晏安坐在床上往外看去,看到了陽光灑在大樹上,一只枯枝上長出了一片新生的葉子,就像他的人生一樣,一切從頭來過。
不久之后,溫羽端著一碗黑色的藥走了進來,遞給了陳晏安,示意他喝藥。
陳晏安看著這碗冒著白騰騰的熱氣,顏色黑乎乎的中藥,像極了女巫的藥水。實在下不了嘴。
“少爺,這藥它不燙。”
溫羽以為陳晏安遲遲不喝,是因為怕這藥太燙了,燙到嘴。于是提醒了一句。
陳晏安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要想在這個古代活著,就必須還有健康的身體。在這里沒有西藥,只有中藥。要想身體恢復健康,只能喝這個東西。于是他頂住呼吸,拿起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時間斗轉星移,很快,幾天過去了。陳晏安溫羽他們也要前往奚和村了。
其中這幾天隨行的人員總是半商量半威脅的語氣,想讓陳晏安他們早點起程去往陳家老宅。但都被陳晏安四兩撥千斤的撥了回去。
溫羽正在收拾行李,他們走時帶的東西并不多,后又遭遇山賊搶劫,能留下的就更少了。
于是就只剩幾件衣服,和幾兩銀子而已。
他們坐在首輔派來的馬車里,馬車已經走到清風縣,再走幾公里就到了奚和村陳晏安挑開簾子。表面像是看著途經的景色,實似在觀察路線,以防到時候遇到突發(fā)情況,要用到卻不知道路。
一天后早晨,在奚和村,陳晏安站在首府陳家的老宅面大門前身后跟著溫羽,隨行的人已經離去。周圍是路過感到好奇而停下圍觀的路人。
他在眾人圍觀的是視線下,依舊淡然的打開了成家的老宅大門。
有路人感到好奇的說“這位小公子,你們難道是首輔陳家的人?”
“是的,開門的是我們首輔府的三少爺?!睖赜鹫Z氣有些自豪地說。
“那你們來這里是要干什么?”另一個感到好奇的路人說道。
“……”這話給溫羽問住了,他總不好說少爺范了事被自家老爺給送下來思過的吧。
“我們下鄉(xiāng)是好奇曾經父親,祖父成長的地方,后期究竟是怎樣的地方。竟然能讓人才層出不窮,想來這里熏陶這里的氣息,想著日后學習是否正如父親,祖父那幫厲害。如今這么一看,果然是山清水秀,臥虎藏龍之地?。 标愱贪舱Z氣帶笑意的答道。
“…是啊,我們這里環(huán)境可好了。環(huán)境山清水秀,讀書環(huán)境也不錯呢?!?/p>
“...沒錯,小公子說的沒錯。你未來若有不懂的地方盡管來找我,我就住在你們隔壁。”
……
住在鄉(xiāng)下的人們因為離京城太遠,有些消息他們不知道。比如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個傻子。所以他們皆因陳晏安所說的話而對他心生好感。
陳晏安與眾人寒暄了一番,才走進了陳府老宅。
根據溫羽所說的,這個老宅原先是原主的父親哪一代以前住的地方。
原主的祖父,以前是個農民,因被身為富商女兒的祖母相中到,富商也很滿意原主的祖父,兩人結婚時富商送給了原主祖父好幾塊地和好幾十百銀子,元祖祖父就用這筆錢去式著行商,最后大賺了一筆。買下了這個宅子。
陳晏安一走進房子就看到滿屋子的灰塵,陳舊的家具。還有一個正在打掃的溫羽。
溫羽看到他來了,連忙把已經擦好的椅子搬到陳晏安面前示意他坐下。
而陳晏安無視溫羽這個舉動也拿了一個帕子,開始幫忙擦拭。
“...少爺,你這金貴之軀,哪能做這種事。我來就好?!?/p>
“溫羽,你看這間屋子有好多未收拾的,只有你一個人,這得弄到什么時候?”
“這...,可是少爺你...”
“行了,別說了,趕緊干活吧,你等下要干到天黑也還沒收拾出個地方來?!?/p>
陳晏安不再理會溫羽,專心致志地擦洗著東西,溫羽見狀嘆了口氣沒法,也開始認真擦拭起來。
兩人忙活了一上午,終于把已經屋子里收拾了出來。紛紛都坐下喝口水。
溫羽休息了沒,一會兒起身對陳晏安說“上午我來的時候看見往右走幾步,有一個酒樓,我去買吃了回來?!?/p>
說完不等陳晏安回答急匆匆跑了出去。
陳晏安無奈的笑了笑,走出屋外站在院子里,余光看見一顆樹上有一個鳥窩有一只似乎剛破殼不久的小鳥,正稚嫩的叫聲呼喚自己的父母。
這只小鳥開始了它新生,他自己也開始了新的一生。
正在感慨的陳晏安,忽的聽見了敲門聲,走過去開門,看見了兩人,是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