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視線逐漸交匯,茯苓頗有?些不自在的扭過頭?,語氣帶著幾分扭捏:“我又不急著出來,你這么著急做什么?”
張啟山嘴角帶著幾分弧度,隨手將黑金古刀放在一旁。
“我也沒想到你會是個吸血蛭。”
張啟山故意停頓一下,好心的提議道:“你應(yīng)該沒有大名?我?guī)湍闳∫粋€名字,就叫做??大食!”
茯苓臉上的扭捏逐漸消失,表情也冷淡下來,眼神噴火似的看著他。
你禮貌嗎?!!
張啟山還怕對方不懂這名字的含義,他輕輕地拍了拍自己還在淌著血的胸膛,表情咋舌不已的道:“你這一口的食量,能把我給吃倒了?!?/p>
茯苓小跑步地過去,捏緊了拳頭,在張取山的面前揮舞著。
“你胡說!我吃的可少了,而且我自己有姓名,不用你??!”
少女的雙頰微微泛著紅,雙眼映著光,載滿了星芒,氣極的眼眸動人之極,一汪清泉流淌著水光,明明是在生氣,語調(diào)卻像是在和人撒嬌。
她自以為語氣很兇悍,可在張啟山的耳朵里聽到的卻是,茯苓那甜到化不開的嬌羞聲,哪怕是一個驚嘆號,也像是刷上了一層糖霜。
張啟山瞧著有趣,嘴角的笑意加深,臉頰上的酒窩淺淺地跑了出來,解去了他的嚴(yán)肅氣質(zhì)。
這時的他才像是個與自己年紀(jì)相彷的青年男人,而不是平常那個沉穩(wěn)嚴(yán)肅,時常緊皺著眉的布防官。
愛嬌的小姑娘正在伸著爪子,試探對方的底線,表情撐得強(qiáng)勢,可眼神里滿是怯意。
張啟山一眼看穿了對方的外強(qiáng)中干,他閉上了眼睛,壓下腦子里的混亂,下意識收斂起身上的氣勢,不想嚇跑了對方。
茯苓見狀也松了一口氣。
雖然兩人相識已久,可面對面接觸,這還是第二次,更何況自己剛剛才狠狠地飲了對方的心頭血,幾乎要被他給吸著干凈了。
茯苓還挺怕張啟山會找自己算帳的。
張啟山看了眼茯苓臉上的心虛,便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上衣合攏起來,他心底縱有萬千思緒轉(zhuǎn)動,臉上不露蹤跡。
他微微一笑,語氣輕松的問道:“你還沒說你叫啥?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茯苓?我叫做茯苓?!?/p>
聽見張啟山的問話,茯苓下意識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shí)姓名。
她還在腦子里想著,自己要不要給點(diǎn)賠償?就當(dāng)作是捐血營養(yǎng)費(fèi)?
“沒有姓?茯苓?這不是藥材嗎?我還以為你姓二呢?”
張啟山話不過腦的直接脫口而出,下一刻他就想起了二月紅。
他呸了自己,說啥晦氣話,他的夫人才不會和二月紅有關(guān)系!
茯苓被張啟山的話給驚呆了。
還不如說她該姓鐵,或是銀。
她低下眉,眼波流轉(zhuǎn),含笑的道:“我這是在等著冠夫姓張呢~”
這下子換成張啟山被她的直線球給打懵了。
看見他楞了一下的樣子,茯苓掩嘴偷笑。
張啟山眼神一暗,瞬閃過一抹笑意,定定地注視著茯苓。
她站在張啟山的面前,一身嫩桃色印著牡丹花色的外衫罩著淺色襯裙,映著桃面粉腮的面頰,猶如神仙妃子。
那聲拉長的嬌嗔尾音,那驚鴻一瞥的模樣,擾的他一陣心癢。
張啟山上前,想要用手撫向她的臉,卻被茯苓輕輕一拍的打掉。
“你這手上還有血跡,可別來碰我?!?/p>
張啟山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手的血污,笑出了聲音。
鐵疙瘩還學(xué)人愛干凈?
他不在意的拿白手帕來抹,隨意的丟在一旁。
“這下子,你滿意了吧?”
茯苓退了一小步,側(cè)頭瞟了一眼,右手一揚(yáng),捂住了鼻子,搖曳著腰肢,嗔了他一眼。
“還有味呢~你身上有臭烘烘的血腥味?!?/p>
張啟山嗤笑一聲,語氣不正經(jīng)的調(diào)侃道:“你之前還陪著我上山下海的挖墳,怎那時候不嫌棄臟臭了?我打架砍人時,難不成你忘記了,血濺在二響環(huán)上頭的滋味?”
說到這個話題,茯苓滿肚子的委屈。
她像是站累了,嚶嚀一聲的坐在太師椅上,小拳頭輕輕的敲在自己的小腿上,隨后眼尾一掃,幽怨的眼神望了過來。
“是我不說嘛?我不是一直嗡嗡地響嘛?就是在和你說,別碰著了我,有血呢!可臟了!問題是你根本就聽不懂我說的話呀!”
張啟山表情一愣,不敢置信地道:“你不是在幫我搖旗吶喊?”
想到自己之前所受的委屈,茯苓眼眶一紅,珍珠般的眼淚滴溜溜地溢了出來。
“你算什么呢?我還幫你搖旗吶喊?”
茯苓眼淚一直掉,嘴里的抱怨也說個不停。
“人家好歹也是個名家打造的首飾,以前都是被人收藏在珍寶格里玩賞著的,誰知道遇上了你這個混子,那啥么臟的臭的東西,你都往我身上濺過來,還戴著我去挖墳,扒尸體,你不知道那些玩意兒有多臟多臭嗎?”
“我還夸獎你??那是在罵你!只是你聽不懂罷了!”
張啟山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以來是誤會一場,根本就是自己在那邊自作多情。
見茯苓氣惱落淚的模樣,他一時愣在那里說不上話來了。
從沒哄過人的他,這時也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過了片刻,張啟山不死心的開口問:“那?你那一晚為什么要現(xiàn)身救我?還要了我一滴血說是聘金?”
張啟山心想,茯苓多少對自己有著好感,要不然現(xiàn)身救了自己,更加不會把她的終身訂給了自己?
茯苓聽見張啟山的問題,她頓時情緒徹底失控,哭出了聲來,不斷落下的眼淚把地毯都給打濕了一塊。
“我要是不出來,你就得死了,那我就要被倭人給接手了。”
張啟山神色一凜,認(rèn)同的道:“的確不行。”
聽見張啟山認(rèn)同自己的想法,茯苓像是被安慰到了,哭聲也逐漸停了下來。
她紅著眼睛,抽抽噎噎地:“我也是不想要你這個莽夫,可誰讓你有窮奇身,你的血對我來說是大補(bǔ)藥,百年難得一遇的化身靈藥,當(dāng)然不能錯過,要是錯過了你,我上哪兒去找另一個有窮奇在身的人?”
張啟山眉心打著結(jié),嘴巴繃緊拉成了一條直線。
所以不是真愛?
自己只是個大補(bǔ)藥?
那他是不是應(yīng)該慶幸茯苓沒有遇上張家的本家人?
畢竟窮奇和麒麟比起來,怎么說都是麒麟高一些。
她肯定會拋棄了自己這個窮奇,跟著麒麟們跑了!
??話說??他家副官好像是麒麟來著?
看來他可以考慮把副官給外派出差了。
作者大家,下一更等這周五。
看在這張佛爺?shù)拿孀由?,大家讓我暫時忙碌現(xiàn)實(shí)里的工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