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既然已經(jīng)在齊鐵嘴面前曝光了,張啟山便開始恢復(fù)了往常作息,也不再把她藏著躲著,光明正大地帶著小姑娘和自己一起巡街。
“你走慢一點(diǎn),我跟不上呢。”
少女一身穿著把她的肌膚襯得雪一樣的酒紅色旗袍,頭頂?shù)慕鸩綋u微微松散,把少女的發(fā)型變得凌亂些許,幾根發(fā)絲翹起貼在臉上,小嘴喘著氣,眸光怯怯地看著張啟山。
張啟山停下腳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大長腿,再看了看茯苓的嬌小身軀,反差極大,讓他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叫你吃多點(diǎn),你不聽,你這小身板走出去,人家還當(dāng)我虐待你?!?/p>
張啟山搖著頭,伸出手來讓茯苓挽著。
茯苓的小手一搭上來,他那厚實(shí)又溫暖的手先是輕輕捏了一下,隨后像是想起了在外頭不能那么黏糊,掩飾的咳了一下后,把手插進(jìn)口袋里。
茯苓的眉頭輕輕地挑了挑,他這是在嫌棄自己?
“我腿疼,走不動(dòng)了?!鄙倥畵P(yáng)著小臉,眨著一雙波光瀲滟的眸子望著張啟山。
“那不逛了?回去?”張啟山?jīng)]接收到茯苓的暗示,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茯苓上揚(yáng)的嘴角僵了一下,隨后抿了抿唇,露出淺淺的笑,小聲的說著:“不回去,我想要你抱我?!?/p>
這下子換成張啟山給僵硬住了。
他打從心里抗拒在外頭展現(xiàn)出自己的柔情。
茯苓收起臉上的笑意,抿著嘴,垂下眼簾,用軟軟的聲音撒嬌道:“我就是想要你抱我?!?/p>
她的手指揪著張啟山的袖子,像小貓把爪子搭在主人身上似的可愛。
張啟山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兩人僵持了片刻,最后張啟山無奈的嘆一口氣,稍微一彎腰,右手一撈,將嬌小的茯苓用雙手懷抱在胸前。
“下不為例。”
茯苓像是偷吃了蜜,眼睛彎成了新月狀,把頭埋在張啟山的肩窩,哧哧地笑著。
張啟山眉頭一皺,帶著明顯笑意的嫌棄道:“別在我的耳朵邊呼氣,你給我正經(jīng)些。”
“我就親親,不呼氣?!避蜍叩膭?dòng)作和她話同時(shí)進(jìn)行,一個(gè)個(gè)淺又輕的吻點(diǎn)點(diǎn)落在了張啟山的脖頸和臉頰上。
“不是說了叫你正經(jīng)些,你又在干什么?你再這樣子,我就把你給摔下去?!?/p>
張啟山說是這么說,可是他手臂卻加重了力道,穩(wěn)穩(wěn)地把茯苓抱在懷中。
“敢把我摔下去,我就咬死你?!?/p>
說著,少女朝著張啟山齜了下牙,一口小白牙露了出來,兇巴巴地道:“我,我超兇的!”
而茯苓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是,她這樣的一張臉,故作的超兇表情不但絲毫不兇,反而是可愛的過分。
張啟山不禁挑了挑眉,唇角也勾起一個(gè)小小的弧度,配合的道:“我好怕哦?!?/p>
兩人嘴上打情罵俏,腳上步伐依舊不忘記往前,簡直是讓人沒眼看了。
后頭的張副官暗道,佛爺不是說別在外頭黏糊?怎么這手還不放呢?
他的大男人氣魄呢???
到了鬧區(qū),張啟山看了眼酒樓前的臺(tái)階,再看一眼自己懷里只會(huì)撒嬌的小姑娘,他接受了自己當(dāng)對方扛工的命運(yùn)。
“到了里面你就給我下來自己走路,聽見沒有?別讓我在兄弟面前丟臉?!?/p>
張啟山低聲的對著懷里的茯苓,囑咐了幾句。
茯苓仰望著他,乖巧懂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果然當(dāng)張啟山走過了臺(tái)階,茯苓拍了拍他的手臂,自動(dòng)的從他身上下來。
看不出來適才在外頭鬧性子的樣子。
張啟山也松了一口氣,小姑娘嬌氣但是懂事,自己白擔(dān)心了一場。
就在要進(jìn)入上樓包廂時(shí),大廳上忽然響起了一個(gè)男子的聲音。
“好一個(gè)大美人。”肥豬般油膩的男人,一臉垂涎的用著骯臟目光打量著茯苓,嘴里還說著一些穢言污語,完全沒有顧及到茯苓身旁穿著軍裝的張啟山。
在場的人一看就知道這個(gè)人肯定是外地人,連大名鼎鼎的張大佛爺也敢冒犯,看來是走不出去這座城了。
“美人,你叫作什么名?哥哥家里正缺你這么一個(gè)大美人,讓我用花轎抬你做姨太太好不好?”
男人的聲音才剛說完,便再也沒有了說話的機(jī)會(huì)。
先是副官一腳將人踢向了墻上,灰塵伴隨著呼痛聲落下。
而站在茯苓身側(cè)的張啟山從她的發(fā)間抽出一只金簪,動(dòng)作很是隨意的將其擲了出去。
做工精致的金簪精準(zhǔn)地貫穿了男人的喉嚨,一擊致命。
剛剛才從地上狼狽爬起的男人,就這樣徹底的永遠(yuǎn)倒落了下去,再也無法開口了。
然而就在那金簪即將貫穿男子喉嚨時(shí),卻有一只溫?zé)岬拇笫?,將茯苓的眼前遮住?/p>
隨后,便是張啟山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這血污臟的,你別看?!?/p>
張啟山掃了一眼還在不斷冒著血的尸體,一邊捂著茯苓的眼睛,一邊對著副官擺手道:“副官,處理干凈?!?/p>
“是,佛爺?!睆埜惫傥⒁稽c(diǎn)頭,便退下去處理這個(gè)不長眼的外地人。
冒犯了佛爺和夫人,那么帶他進(jìn)城的人,也不必留著了。
沒有屠他滿門,已經(jīng)算是夠仁慈的了。
畢竟佛爺不是陳皮和二爺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人。
“佛爺好威風(fēng),也不怕嚇著了夫人。”
二月紅輕柔的嗓音如春風(fēng)般響起。
張啟山抬頭一望,齊鐵嘴和二月紅兩人明明在樓上看著,也不下來幫忙,可真是好兄弟。
聽到二月紅的這句話,茯苓露出一抹燦爛清麗的笑容,彎了彎一雙好看的眼睛,對著二月紅和齊鐵嘴笑了一下,隨后扯著張啟山示意他彎腰,在他的耳朵便小聲的說話。
“為什么不用你的槍?我的金簪都是成對的,現(xiàn)在剩了一只,能看嘛?”
茯苓眨了眨眼,濃密卷翹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輕顫了顫,眼神控訴的看著張啟山,小聲的抱怨著。
“回去我再賠你兩對?!睆垎⑸降皖^在茯苓的耳邊哄著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親手畫兩對好花樣給你做簪子,你說好不好?”
“你就給個(gè)面子,別在外人面前給我臉色看?!?/p>
聽見張啟山示弱地話語,茯苓這才善罷甘休的展顏一笑。
只見二月紅先是耳朵微微松動(dòng)了一下,隨后垂眸斂眉,輕聲低笑了起來。
原來是他聽見了張啟山哄女人的話語。
沒想到佛爺是這么樣的一個(gè)人吶。
張啟山眼神平靜,帶著一絲威脅之意的落在二月紅臉上。
咋地?有意見不?
沒對象的人,是不會(huì)懂哄夫人的樂趣。
低聲下氣地哄自己夫人,他張大佛爺樂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