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用什么辦法,害怕就是害怕,即便是再怎么尋找方法試圖分散注意力也沒有任何作用。
她忍著淚意,朝天大喊一句,“有沒有人啊!”
“這路是近路,你們都是傻子嗎不走這條路偏要走遠路!”
泄憤似的喊完幾句,她憋悶的收了嗓子,只覺得自己那點清醒又被仰頭這么一喊給喊沒了,只能趴在地上繼續(xù)做自己最討厭的烏龜。
伴隨著涼風卷起落葉的撲簌聲,她突然察覺到有人走近。
很輕,可卻又帶著讓人難以忽視的能力。
芙蕖驚喜的抬起頭,黑夜讓她看不清此刻到底是誰來了,但是直覺告訴她,那個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哥哥?”
她不大清醒,想都不想就直接開了口,內(nèi)心的期盼已然達到了最高值。
沒有人回答她。
所能聽見的,也就只有那聒噪的蟬鳴蛐蛐聲。
她抿著唇,不想繼續(xù)維持這樣尷尬的姿勢,對面的人遲遲不回應讓她已經(jīng)有些憤怒了。
況且,她雖然醉了,但是不難判斷出這個人并不是宮子羽。
沉默著站在她面前,卻又一句話都不肯說,也不知道是在裝神鬧鬼搞什么玩意兒。
芙蕖語氣不善,“你啞巴了嗎?”
依舊是一片死寂般的寧靜。
這很不對。
芙蕖的心在某一刻瞬間提起,酒意都消解了一大半,她不動聲色的假意借著按揉肋骨的間隙,手緩慢的摸向自己的腰間。
上一次的刺客雖然才剛剛抓住,但是芙蕖從來就不認為這宮門上下就這么僅僅一個刺客。
眼前的這個人從始至終的沉默,讓她已經(jīng)升起了疑心。
可手還未挨到那一柄利劍,芙蕖只感覺到那人突然蹲下身,緊接著,下巴被人牢牢地攥住。
冰涼的觸感順著肌膚一路而上,猶如毒蛇外表皮的肌理,冰涼中又帶著黏膩的惡心,隨時都有可能吐出濃稠的毒液。
明明夜色那么濃重,濃重到她根本就看不清眼前這人到底是何模樣。
可卻能察覺到那炙熱而充滿著欲念的眼睛,正死死地鎖住她。
如同最兇猛的野獸撞見跑上門來的獵物一般。
是一種難以簡單用語言形容的占有欲。
而在這樣不加掩飾的赤裸眼神下,芙蕖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極其不安的感覺,比在確定眼前的人可能是刺客時,還要多上千百倍。
“放開!”
她的眼里充滿了厭惡,顯然是厭惡極了這樣親密的肢體接觸。
他是怎么敢用那惡心的臟手碰她的臉的?
“不是要人來嗎。”
那人終于開口,可卻在那熟悉的聲線落入芙蕖耳中的一剎那,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腦子里千變?nèi)f化的思緒同時斷開,她瞪大了眼睛,幾乎是不敢相信的感受著男人指腹摩挲她臉頰的惡心觸感。
冷冽無情的聲音,永遠帶著輕嘲意味的語氣,隱隱傳來的涼氣,都不約而同的共同指向一個人。
可怎么會······
來的人怎么會是宮尚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