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所有的為難,全部都來自于他。
可該怎么辦呢?
他才只不過是隱隱約約的顯露出了一點(diǎn)。
要是真的讓她知道了他所有的心思,她又該會多害怕?
······
沉默很久,好像哪條路都是死路。
“若執(zhí)刃真的如自己所說要卸任,那這位子又該傳給誰呢?”
月長老目觀一切,頗有些試探的意味。
“尚角以為,子羽弟弟就很不錯。”
滿座皆驚。
誰都沒有想到宮尚角竟然會舉薦宮子羽。
宮門血系不多,但是卻各自分派。
角宮徵宮最是親密。
宮尚角雖與宮遠(yuǎn)徵不是一胎同胞,卻親如一母所生。
與羽宮更是不對付。
很難想象從他的嘴里竟然能聽到這樣的回答。
就連宮芙蕖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確定身后的男人不急不緩,“子羽弟弟本就為前執(zhí)刃之子,擔(dān)此位置,并無不妥?!?/p>
“哥!”
宮遠(yuǎn)徵近乎想要沖上去將宮尚角帶離這里。
他到底在說些什么?
他說的所有話他都完全不能理解。
讓出執(zhí)刃的位置,還是給宮子羽?!
“你怎么能把執(zhí)刃之位讓給那個野······”
那個種在看到宮芙蕖猛然瞪過來的眼神偃旗息鼓。
“讓給宮子羽!他實(shí)力那么弱,如何擔(dān)得起?”
“是啊尚角,你先莫要沖動,這錯是錯,但也不需要這樣彌補(bǔ)?!?/p>
“這是何意?宮子羽也為宮門血脈,你倒也不必如此作踐?!?/p>
月長老不喜另外一位長老輕賤宮子羽的態(tài)度,主動出言維護(hù)。
毫不意外的,又得了從始至終一直沒有說話,坐在主位的長老的否定。
“子羽是個好孩子,但是修為太低,內(nèi)力淺薄,無鋒妄動,宮門現(xiàn)在所遭遇的,是前所未有的危機(jī)?!?/p>
他緩緩道,不容置疑。
“我們需要的是一位能夠護(hù)住宮門,保它在風(fēng)雨飄搖中不受其擾的執(zhí)刃?!?/p>
“執(zhí)刃此事做的確實(shí)不對,該罰,但并不該這么罰?!?/p>
他又望向緊繃著下頜的宮芙蕖,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
“芙蕖,你自小在宮門長大,即便是和哥哥關(guān)系最親,可也有其他喜歡的東西,不是嗎?”
“這里的一草一木,你走過的每一條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即便是被摧殘了,你就真的一點(diǎn)都不在乎嗎?”
“······”
討厭這樣的處境。
芙蕖下意識的攥住自己的手。
四指指甲齊齊陷入軟肉里,這是她從小到大的習(xí)慣。
下意識的逃避。
并不是完全沒有感情,但是討厭在大庭廣眾之下剝開她的心,層層審視。
長輩般的教誨,可去暗暗隱含了上位者的姿態(tài)。
好像否定就是沒良心。
明明是宮尚角做錯了,可最后被審視的人卻是她,被逼問著一定要給出原諒態(tài)度的也是她。
他們看不起哥哥,也沒看得起過她。
“長老不必再多說?!?/p>
宮尚角徑直打斷了他的逼迫。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幫了芙蕖解圍。
“芙蕖年紀(jì)小,您不必這樣窮追不舍的追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