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說，梨兒沒有受苦?！?/p>

　“她可以拿走我的身份，讓桐兒效忠于她。甚至用姜家的身份報自己的仇，我都不在乎，我只為她大仇得報感到高興?！?/p>

“或許我只是無法接受，她對姜元柏最后說的那一句話。”

如果在最冷的寒冬被逼著洗所有人的衣服不算痛苦，如果被一次次苛刻飯菜在半夜餓的偷泔水桶里的剩菜剩飯吃的舍不得嘔吐不算痛苦，如果在救下她被活活仗責無一人醫(yī)治而死不算痛苦。

那么姜梨想問，到底什么才叫做痛苦？

又是誰，是那個沒有痛苦，安詳死去的梨兒。

姜梨眼眶泛紅，淚珠在眼角悄然凝結，卻始終沒有滴落。

倔強的讓人心疼。

“好似我受過所有的苦都變成了她口里那一句輕飄飄的話，一句只是為了安慰姜元柏，能讓他心里好受一些的空話?！?/p>

“阿蕖，我只是接受不了?！?/p>

“他們都覺得我懦弱，甚至覺得有個人幫我報仇我該知足，如果沒有她，姜梨這個名字甚至出不了貞女堂，只能凄凄慘慘在那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捱一輩子，最后死去?！?/p>

“是她讓姜家二小姐的名號艷絕整個燕京，是她讓所有人都知道姜家還有一個如此出色的二小姐?！?/p>

“但是阿蕖，你要知道，那個人不是我，那個人不是我·····”

姜梨顫抖的手指緊握成拳，又無力地松開，像是在質問這個世道，又像是僅僅只自虐式的指責這個沒用的自己。

“很多人都說我占了便宜，有這么一個姑娘能把我的身份活的如此出彩，可是阿蕖，我還是委屈，我真的好委屈·····”

姜梨的哭聲輕而顫抖，每一聲都像是一把鈍刀子，在姜蕖的心上劃過。

她不再猶豫，緊緊地將阿姊擁入懷中，力度大得仿佛要將彼此的骨血融為一體，呼吸在彼此的耳邊交織，是唯一的溫暖和依靠。

“我知道的阿姊，我都懂的，都過去了?！?/p>

姜蕖向她保證，“我不會再讓那個女人奪走你的一切，我發(fā)誓！”

聽著姜蕖堅定的語氣，姜梨鼻腔中的酸意退散了些，只是那雙小鹿眼卻依舊紅通通的，活像只受了欺負的小白兔。

“但是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p>

姜梨擦干眼淚，她也并不是什么只會哭的弱女子，在那些零散的夢中，她也大概了解了這些事所有的結局。

自然也包括季淑然為了掩藏她做的腌臜事而陷害姜梨的真相。

“這只是個夢，但也是個機會?！?/p>

姜梨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再也沒有了以往的軟弱。

“我不會故意去重復那個人所有的路，更不會去東施效顰的模仿她?！?/p>

她扭過頭，看向身邊的姜蕖，心倏然柔軟下來，她反手握住她的手，“這一次，夢境不會再重演了?！?/p>

“因為，我有你。”

姜蕖漆黑的瞳眸閃過些許笑意，她點頭，瑰麗的面龐染上血一般的艷濃，帶著無所畏懼的堅定重復。

“你還有我?！?/p>

你還有我，就一定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