Ⅹ-沒有衣服

吃完飯，樸燦烈在備課。姜沐一瘸一瘸地走回客廳，從書包拿出作業(yè)開始寫。

一直到十一點十分，樸燦烈手機突然響了，兩人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喂？姐？怎么了？”

“知道了，我下周會回家的。嗯。行。好。早點睡?！?/p>

姜沐對樸燦烈的電話內(nèi)容沒什么興趣，只是同一個姿勢坐了幾個小時有點累了，伸了一下腰，卻無意中扯到肩上的傷口，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嘶——”

剛掛斷電話的樸燦烈捕捉到這個細節(jié)，帶著不知算關心還是擔心的語氣，走到了姜沐身旁。

“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然后出來我?guī)湍闵纤?？?/p>

樸燦烈的溫柔讓姜沐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嗯……”

姜沐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沾了不少血漬的校服，捏緊了衣角，有一絲不知所措

“我……”

樸燦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

“剛剛路上都忘了先給你買件衣服了……這件校服扔了吧 這么多血漬沒辦法洗了，今晚先借我的衣服你先頂著穿……？”

姜沐點了點頭，當做回應。

抱著純黑色的棉質長T，順帶借了個電吹風，進了浴室。

聽到里面的水聲后，樸燦烈心里不明意味地轉身回了房間，腦中回想起剛剛尷尬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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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身形嬌小，樸燦烈本就寬松的T恤套在她身上直接能蓋到膝蓋。短褲因為腰圍差的有點多，姜沐就搖了搖頭說不用了。

“老師您這里……有女生的內(nèi)衣嗎……”

姜沐這話問出口之后就覺得自己有病。一個大男人如果家里有女生的內(nèi)衣，要么就是個有女朋友的，這種情況借來穿是不可能的；要么就是個變態(tài)，這種情況借來穿也更是不可能的。

“我……”

樸燦烈仔細想了想，自己從家里獨立出來這么久，一沒交過女朋友，二姐姐沒在這房子住過，女生內(nèi)衣這種東西自然是不存在的。

“沒……沒事打擾了。老師您能借我個電吹風嗎？我洗一洗吹干再穿就好了。”

然后姜沐就一瘸一瘸地抱著長T和電吹風在樸燦烈的攙扶下上樓到了沐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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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鈴聲把樸燦烈思緒拉回現(xiàn)實。

『化學老師:燦烈老師～周一早上我有點急事，第二節(jié)的化學課我能跟你下午的物理課對調一下嗎？』

樸燦烈想都沒想就回了一句好。

放下手機之后又趕緊拿起來看了眼時間——

“快十二點了啊……”

“?。α恕?！”

連忙起身到浴室，正巧碰見一瘸一瘸走出來的姜沐。

寬大的T恤在姜沐身上顯得她更為嬌小，一雙腿細如筷子，各種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上尤為顯眼，又或者說可以是，尤為刺眼。

“你……”

“我先帶你到客房……”

樸燦烈家里的布局是這樣的——主臥和書房在二樓，客廳餐廳客房和公共衛(wèi)生間在一樓。

帶著姜沐到了客房后，樸燦烈從衣柜那兒拿出來一床被子，掀開床上的防塵罩然后把被子扔了上去。

“這些被鋪都是新的，你可以放心睡。”

“我去外面幫你拿藥進來，你先坐一會兒。”

“好……”

姜沐聽話地坐在床上，感覺自己這一天過得都像是被迷上一層薄霧一樣，除了身上時時傳來的痛感外，一切都有點不太真實。

當看到樸燦烈拿著那一大瓶藥膏懵逼的時候，姜沐這種不真實感變得更飄渺了。

“我……你……”

今天眼前人鮮血淋漓的地方是肚子和背部，這兩個地方綁上了繃帶，別的淤青了的地方自己好像都不太適合去碰，可讓姜沐自己涂又不方便涂。

“沒關系的，我自己來吧?！?/p>

姜沐接過樸燦烈手中的藥酒，打開的瞬間就嗅到了那股似曾相識的味道。

這不就是楚楹姐姐在校醫(yī)室給自己上藥的那個藥酒的味道嗎？！

突然轉念一想……樸燦烈——樸楚楹……

“老師你是不是……有個妹妹啊……”

“嗯？”

樸燦烈被姜沐的話問到了。

為什么這么突然……？！

“算……是吧？”

“那她是在我們學校當校醫(yī)嗎？”

“你怎么知道？！”

樸燦烈忽的吃了一驚，原本就大的桃花眼一下子又撐大了幾倍。

“嗯……見過。”

姜沐沒有多做解釋的打算，得到了答案后隨口就把問題帶過了。

興許是這股熟悉的淡淡的藥酒的味道給了姜沐一種安全的感覺，順帶著對樸燦烈的戒備心也少了那么幾分。

看著姜沐熟練地揉戳腿上的傷疤，樸燦烈心里有點酸澀。

“你背上的……我?guī)湍阃堪??！?/p>

姜沐不知為何總覺得樸燦烈這句話的語氣有些別扭，但沒較真就點了個頭。

被子蓋住腿，把衣服稍稍扯高，安靜地趴在了床上。

姜沐的后背情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為糟糕。

厚重的繃帶綁了一圈又一圈，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黑紫色的斑塊。

“老師您能大力點的，我沒事?！?/p>

姜沐用極細的聲音說著，身上的疼痛并不會因為樸燦烈手上的力度減小而減輕。

況且力度太小是沒辦法除去淤青的。

雖然即使自己可以好不容易地讓現(xiàn)在的淤青散掉，但不知何時它又會再在自己身上浮現(xiàn)……

姜沐細軟的聲音讓樸燦烈更不自在了，只好閉上眼揉到哪就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