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笑了笑,低垂著眉眼看不出在想什么。
白淺聳了聳肩也不在意他有沒有聽見去。
帶著淡淡桃花味的發(fā)絲隨風(fēng)楊到臉上,李相夷倏然抓住扶著自己手腕的手,一個后步壓著白淺的肩膀,將人擒拿住。
白淺一愣,卻也立刻反應(yīng)過來一個翻身后踢把人踢開,一張俏臉氣的通紅。
“李相夷,你!完了??!”
一拳對著他的臉就砸去,李相夷微微側(cè)身剛抓住她的手腕,隨后緊跟的是一個飛踢,李相夷下腰躲過。
若輪修為白淺自然是誰也比不了,但若輪拳腳功夫這些她年四處闖禍還能全身而退靠的可不全是家室。李相夷更不必說,如今雖不能動用內(nèi)力,但年少成名必不可能造假,一時間兩人打的不分伯仲。
聽到人傳話后院兩位客人打起來著急忙慌趕來的無了望著被打急眼后的白淺壓在身下的李相夷沉默無言。
“和尚還不快幫忙!”體力不支被白淺壓在地上地李相夷朝門口一副不打算動作地?zé)o了喊道。
白淺冷哼一聲把人松開,語氣憤憤:“虧我還擔(dān)心你!你竟暗算我?。 ?/p>
目送白淺氣沖沖離開的背影,李相夷揉著酸痛的肩膀把目光一道一旁看戲的無了身上。
無了與他對視,見他皺著眉似是不滿,含笑道
“覺得如何?李門主?!?/p>
這話問的沒頭腦,但李相夷卻知他問的是白淺
“可惜揚(yáng)州城中缺個打鐵的鋪?zhàn)??!辈蝗唬瑧{這位白姑娘氣大如牛,開上這么個鋪?zhàn)幼?,定然生意紅火。
李相夷在心中暗暗評價,嘴上卻忍不住嘀咕:“這姑娘瞧著柔柔弱弱,怎么力氣這么大?!?/p>
沒一句重點(diǎn),無了忍住心里的無奈,“我可不信你看不出來這位白姑娘不凡之處。”
“身法的確不凡。”
李相夷答非所問,無了一口氣梗在心口。
往人聽人說四顧門門主李相夷嘴上功夫遠(yuǎn)超起一身功力只覺得言過其實(shí),而今才到不假。
若非自身實(shí)力過硬,只怕李相夷出門得被人打死!
“少和我裝蒜,老衲與你認(rèn)識數(shù)載,不信你看不出她來歷不凡,便是看不出,以你的聰慧只怕在醒過來就猜出她……”
“和尚!”眼見他越說越激動,聲音再大些只怕剛走不遠(yuǎn)的侍童又要折返懷疑他們打起來了。
見無了神情激動但眼里的擔(dān)憂卻做不得假,心中微暖,安慰道:
“我心中有數(shù)?!?/p>
“好,你若有數(shù)便隨我回四顧門找你那些門派下屬,手足兄弟,總能找解毒的方法?!?/p>
“無了,今后你就當(dāng)李相夷死了吧?!?/p>
說著就來拉里相夷的手,李相夷錯聲躲開,避開無了質(zhì)問的眼神,喉間發(fā)澀。
“李門主說笑了,你如今就站在老衲跟前,莫不是真當(dāng)老衲老眼昏花了?”
“和尚,四顧門已經(jīng)散了?!边@話說的平靜但心口卻似插入一把刀要將心臟攪碎,李相夷垂頭咬緊牙關(guān)將喉間要溢出的哀鳴盡數(shù)壓下,指節(jié)卻被攥的發(fā)白。
“那喬姑娘呢?你連他也不顧了嗎?”
阿娩?想到那封訣別書,李相夷滿嘴苦澀,身上氣息更加寂寥?!啊俏覍Σ蛔∷??!?/p>
“李門主……”
李相夷抬手止住他還要勸自己的話,指著禪房上刻著的兩句詩,壓著心底如波濤洶涌的情緒,努力藏主語氣里的不甘道:
“‘一念心清靜,處處蓮花開?!氵@禪語到是不錯,世間再無李相夷,只有李蓮花?!?/p>
“還得勞煩你件事,往后何人問起,你都只當(dāng)從未見過我,免得給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p>
說完就往門外走,無了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攔不住他,沖著他即將踏出院門的人道:
“你體內(nèi)的碧茶之毒是世間至毒,極為霸道,我也只能稍加壓制,好在你一身功法特殊,但最多也就十年,或許……”
“十年也夠了?!?/p>
或許在那位白姑娘能得解法,看著轉(zhuǎn)影就消失的李相夷,無了嘆了口氣,收回未盡之言。
離開普度寺的李相夷心下茫然,不知該去往何處,想了想還是回了東海岸邊。
…………
“李施主現(xiàn)下覺得如何?”無了促狹的朝李蓮花打趣。
李蓮花尷尬的摸著鼻梁,心中暗自苦惱,瞧著這天幕今天是要揭自己的短。
幸好小狐貍沒在這,不然背著人說壞話,卻人證物資俱在,委實(shí)太過尷尬了。
東海岸邊,藏在巨石縫隙的純色白狐,暗暗打量著四處翻找的人群,懵懂的眼眸滿是困惑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