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越過窗欞射向床上人的面龐。
吳邪面色蒼白,額頭上汗珠密密麻麻,他猛地睜開眼睛,對著空氣喊道。
吳邪“三叔!”
無人回應。
他忘了,他的三叔吳三省已經(jīng)失蹤好久了。
之前過年的時候,吳邪的父親還會在年三十晚上敞開門盼著兄弟回家團圓,他覺得無論兄弟在外面犯了多大的錯誤,在這天晚上是可以被原諒的。久而久之,吳邪的父親也不再等,他覺得他的三弟,可能是死在外邊了。
一陣敲門聲將吳邪拉回現(xiàn)實,這么晚了,會是誰呢?
吳邪透過貓眼看見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吳邪“你是誰???”
還未等男人開口,一張熟悉的胖臉闖入?yún)切暗囊暰€。
王月半“天真!”
吳邪先是一愣,隨后翻了個白眼。
沒辦法,誰不喜歡可愛的胖胖呢?
王月半“文物鑒賞哪家強,吳邪祖上三代是流氓……是內(nèi)行!吳邪錫紙燙,胖爺大波浪,我們倆強強聯(lián)手,天下無敵!”
胖子從一進來那嘴就沒停過。他打算給吳邪接個活兒,再不接活兒,他連這吳山居都住不下去了。
可吳邪倒是沒什么興趣,眼看這生意要黃,胖子低聲勸道。
王月半“仨月沒開張了,這日子可怎么過???他可是給六萬啊!六萬!”
在金錢的驅(qū)使下,吳邪最終妥協(xié)。
張以琛“先生,您來吳州的事,不告訴吳邪嗎?”
張以琛開著車在夜色中行駛,副駕駛的張墨辰在筆記本上敲敲打打。
張墨辰“不著急,總會遇到的。”
筆記本用起來還真方便,多虧了解雨臣教會自己用筆記本。
副駕駛上的女人面容驚為天人,五官精致猶如鑲嵌在臉上,似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不過她已經(jīng)有一百多歲了,她與張起靈同為張家本家人,長生不老,而她的職責,便是守護張起靈。
旁邊這位正在開車的年輕帥哥,是張墨辰當兵時的副官,比她還大一兩歲。
電話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吳邪。
張墨辰“吳邪?!?/p>
吳邪“那個……打擾你休息了嗎?”
張墨辰“沒有,我和以琛正在去吳州的高速上。”
吳邪“你來吳州了?”
吳邪兩眼放光。
張墨辰“嗯,新月飯店有生意要談?!?/p>
張墨辰平日里就在新月飯店待著,尹南風對此很歡迎,比起另一位百歲老人,她對張墨辰的態(tài)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
吳邪“那個……我這邊也接了個活兒,等你那邊忙完了我?guī)愎涔鋮侵莅???/p>
張墨辰“好,你小心?!?/p>
吳邪“放心吧,沒問題。”
掛了電話,張墨辰立刻用筆記本追蹤吳邪的手機位置。
這也是解雨臣教她的。
吳邪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接活兒了,她怕這次會出什么意外,自己好及時過去幫忙。
胖子和吳邪來到接活兒地點,在洞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吊葬棺材。
吳邪“看這棺材上刻的,是樂師和樂器,這里葬的應該是一支樂隊,有很大的考古價值?!?/p>
王月半“這棺材下邊是什么???”
吳邪“別動,那是棺露,不能接觸地面,只能用個碗接著,這種東西滴個幾百年也滴不完。好了,我們帶一具棺材上去,剩下的就交給考古隊吧?!?/p>
張以琛“先生,這里就是。”
張以琛把車子停在那個倉庫外。
張墨辰“嗯,辛苦了,休息一會兒吧?!?/p>
張以琛“我不累,先生您休息會兒吧,新月飯店事務太多,您好長時間沒好好休息了?!?/p>
等了約莫二十分鐘,張以琛見倉庫里隱約有綠色氣體冒出,里面出事了。
張以琛“先生,里面好像出事了?!?/p>
毒氣漸漸擴散,張墨辰以張以琛叫救護車,自己下車去倉庫救人。
毒氣蔓延遮住了視線,看不清倉庫中的狀況,張墨辰取下眼鏡,露出一雙泛著金黃色澤的雙眸,沖進毒氣中尋找吳邪。
張以琛打完電話后也火速沖進倉庫救人。
吳邪醒來時是在醫(yī)院。
醫(yī)生告訴他,那些中毒氣的人都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
吳邪“那好,等過幾天,我和我朋友一起出院?!?/p>
醫(yī)生“你恐怕不行?!?/p>
吳邪“為什么?”
醫(yī)生“從我們給你拍的X光片來看,你的肺疑似纖維化,是晚期,還能活三個月?!?/p>
吳邪沒想到自己接了個活兒還能查出癌癥,他整個人失魂落魄,再加上他不修邊幅的樣子,平添了一絲悲哀。
他也忘了問醫(yī)生是誰把他們送來醫(yī)院的了,他坐在床沿,拿出手機,緩緩撥通了一個號碼。
吳邪“小哥,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