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抱著十五狂奔回到回春堂，老木想上前將屋門打開，小六卻猛的抬腿，將屋門踢飛。

屋內(nèi)的麻子和春桃嚇了一跳。 小六將十五放到床上，顫抖著手指為十五診脈。

老木和串子在身后哆嗦著顫抖，串子被十五嚇得面色發(fā)白，握上麻子的手，大吼著：“誰干的！我要去殺了他！”

春桃看到十五被傷的滿身鮮血，自責地捂眼痛哭。小六把完脈，眼眶猩紅，轉(zhuǎn)頭吼道：“把我屋子里的藥拿過來，我最寶貝的那一瓶！快去！”

十七打開自己的屋門出去，串子拿過了藥，迎面撞上十七，十七疑惑問道：“怎么了？”

串子嗓音嘶啞的厲害，哽咽著回答：“十，十七，十五要死了……”轉(zhuǎn)頭快步跑進屋里，把藥瓶遞給小六。

十七腦中轟鳴一聲，讓他眼前發(fā)黑，雙腿發(fā)軟。他跑進去，十五安靜躺在那里，如破碎的白紙一樣，毫無血色。

十七竟覺渾身力氣被抽盡，他想跑過去，可雙腿仿若棉花，再也立不住，跪倒再地。

十七張了張口，近乎發(fā)出不是人聲的悲鳴，他爬著，雙腿跪在地上挪動，老木不忍心看，將十七扶起來，放到十五榻邊。

冰箭早已融化，寒氣卻四散入骨髓，小六顧不得其他，隔開手指，鮮血滴入藥瓶中，搖晃了幾下藥水，將藥水一股腦喂到十五嘴中，十五張不開口，咽不下去。小六流下淚珠，祈求著：“十五，十五……妹妹，妹妹！喝下去，喝下去呀……”

十五不省人事，仿佛置身在黑暗中，她使勁拍打著四周，卻被更深的黑暗籠罩，壓的她喘不過氣。忽然，黑暗虛空中被撕開一道裂縫，有人在叫她：“快醒來，快醒來——”

十五終于張開了口，不知在呢喃著什么。小六趁此機會，將藥水混著鮮血一滴一滴，滴到十五嘴中，十五在輕輕呢喃中咽了下去。

小六握起十五冰涼的手掌，將指尖放在十五的手腕上，感受到近乎微弱的脈搏，小六松了一口氣，癱軟在地，哭著說：“命保住了……命保住了！”

眾人松了口氣。

小六目光狠戾，“我一定要殺了那個人！”轉(zhuǎn)頭看向緊握十五手掌的十七，問道：“我將傷害十五的那個人下了毒，但我不想給解藥，我要那個人痛苦死去！你會幫我嗎？”

十七點頭。

小六起身給十五蓋上被子，對春桃說：“我的屋子有一瓶黑色的藥，幫我給十五的傷口上藥?！闭f罷，拉起十七，走出屋子，到前堂去。

小六坐下，拿起酒壺喝酒，一碗接著一碗，一想起十五，他的心中便酸痛至極。

一壺酒喝完，傷害十五的人便來了。

少女取下面紗，五官一般，可一雙眼睛卻生的十分好，好似瀲滟秋水，顧盼生輝，小六看著，冷笑著，心中恨不得將那雙眼睛挖下來泡酒喝。

男子長的十分出眾，眉眼溫潤，氣質(zhì)儒雅，遠觀如水，近看若山，澹澹高士風姿。

身后的十七睜大眼睛，看著一男一女。

男子對小六作揖行禮，“在下軒，這是表妹阿念，婢女海棠中了公子的毒，所以特此前來，還請公子給我們解藥。”

小六拋玩著手上的藥瓶，冷笑著說：“我不想給！你身旁的表妹阿念也被我下了毒，慢性毒藥，能讓人全身潰爛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