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軒不會再問，誰料第二天，十五端坐在石凳子，聽著故事，磕著沐大娘給的五香瓜子時，軒就來了。

他問了和昨日一般模樣的問題。

軒的眼睛泛著淚光，期待地望著十五，求一個答案。

十五眼睫一顫，手掌握成拳，收回身側(cè)，卻不知道要說什么，抿了抿唇，笑笑說：“軒，軒老板，懂得很多??！我還要回去坐診呢，先走了！”

十五使勁抽出胳膊，“嘿嘿”沖軒笑了笑，順手把瓜子一股腦塞到沐大娘手里，提溜起布包跑了。

答案似乎不會有。

軒靜默不語，眼眶泛紅地盯著十五的背影。心中那把始終懸掛著的虛無利刃，再次刺入心臟，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沐大娘和宋大姐因為十五受傷那件事，對軒那家酒鋪的人，連帶著軒都沒有好感。宋大姐翻了個白眼，拿起瓜子，和沐大娘商量著各自要做什么晚飯吃。

十五一路跑回回春堂，看前堂沒什么人，便直奔后院，把藥箱放下，就看見小六躺在席子上，用荷葉擋著臉曬太陽。

十五拿著糖葫蘆跑過去，點了點小六的荷葉。小六拿開荷葉，以為是十七，結(jié)果眼前是一根糖葫蘆，小六笑著接過糖葫蘆吃起來，邊吃邊說：“我們十五最好了！”

十五回頭對干活的十七說：“十七，過來一下！”

十七放下藥鋤走過來，十五把糖葫蘆遞過去，十七接過，十五搬了個小板凳把十七拉坐下，甩著袖子拿過鋤頭，為藥材松土。

十五剛松了三個藥圃的土，老木突然跑進(jìn)來，一手拽起小六，一手招呼著讓十五跟自己走。

“鞋，我還沒穿鞋！”小六快速穿上鞋，快跨出門了，回頭看十五跟了上來，拉起了十五的手。

小六被老木拽著一路快跑，十五被小六握著手快跑，十七跟在十五身后小跑。一直跑到西街街頭，小六跟軒打了個招呼喚，十五回頭看十七跟沒跟來。

老木摁著小六，拉著十五躲到幾個酒缸后，老木和軒打手勢，軒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切明白。

有人蹲在自己身后，十五回頭一看，是十七。小六和十五說悄悄話：“看來是準(zhǔn)備偷窺什么?！?/p>

十五說：“我好像知道是偷窺什么了?！?/p>

小六一臉八卦，笑瞇瞇詢問。十五的腦袋湊近小六的腦袋，輕輕說：“我昨天去給王阿婆上藥的時候看到了串子，跟一個娼妓在說話，還準(zhǔn)備……”

軒大聲咳了咳，打斷了十五的話。老木立即進(jìn)入備戰(zhàn)狀態(tài)，小六和十五也立即從酒缸縫隙扒著偷看。

三個娼妓姍姍而來，聲音軟糯地和軒說著要買什么酒，要幾兩。買完了酒，兩個走的快，還剩一個慢慢落在后面。

十五看的聚精會神，小六有些不耐煩，老木用力錘了他一下，拍了拍十五，他這才看見串子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和那個娼妓并排走著，走著，走著……就不見了。

老木一手拽著小六，一手拉著十五，又是小跑，左拐右彎，鉆進(jìn)個小巷子里，串子和那娼妓躲在暗處說著話，說著說著，兩人貼到一起，開始扭糖絲。

小六嚇了一跳，和十七一人捂住十五的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