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紫鳶你怎么還能吃得下去啊?
江楓眠你何必那么焦躁呢?
啪!
虞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得我和師姐抖三抖,誰都不敢妄動。
虞紫鳶焦躁?你怎么還是這么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那傳書上說若是膽敢違抗他們的命令,不肯交出繼承氏族的本家直系子弟,就會被扣上仙門逆亂,百家之害的罪名,予以剿除。
我悄悄上手剝了一顆蓮子送進嘴中解饞,此刻是絕不能大快朵頤的,不然絕對引火燒身。
虞紫鳶哼,好大的口氣啊,本家直系子弟什么意思啊?就是說阿澄和阿離必須要有一個人在里面。送過去干嘛???教化?分明是給人拿捏當人質!
江澄(江晚吟)阿娘您別生氣,我去。
虞紫鳶當然是你去,不然還是你姐去??!
魏無羨(魏嬰)誒誒,我,我和江澄一起去!
虞紫鳶哼,這樣才好,家仆就要有家仆的樣子,跟著主人一起出去受苦也是應該的。
江楓眠三娘子!
虞紫鳶怎么我說錯什么了嗎?江楓眠,你給別人養(yǎng)兒子養(yǎng)的真好啊。
唉,又來了。
我默默在心中哀嚎一聲,小心謹慎地用手指堵住耳朵,不想去聽他們的爭吵聲。
自我來了這蓮花塢,每每他夫妻二人帶著我們一同用膳時,總會因為這個迸發(fā)出傷人傷己的話。日日年年,雖說已經習慣,但是虞夫人言辭犀利狠辣,確實難以中聽。
虞紫鳶阿瑜,你捂什么耳朵?給我撒開!
司瑜·鳳瑜虞夫人,江叔叔,你們別吵了。
我言下之意是,這么多年每次吵架都是這幾句,也不嫌膩。
司瑜·鳳瑜江叔叔,師兄他們去聽訓,那我也可以去嗎?
虞紫鳶做夢,老實在蓮花塢待著,課業(yè)我每日都要查閱,若有造假誤謬之處,當心著點!
虞夫人惡狠狠瞪我一眼,轉頭拂袖而去。
唉,總算是挨過這一場陰雨了,可以松一口氣。
臨近傍晚,夜幕將臨,江叔叔將我和師兄還有江澄都叫到了試幻堂,似乎是要告知我們一些重要之事。
魏無羨(魏嬰)江叔叔。
江楓眠你們來了。
江澄(江晚吟)爹,您找我們來是有什么要事嗎?
江楓眠是有些事要與你們說,但是想必阿瑜阿羨,你們是聽過的。
司瑜·鳳瑜江叔叔,莫非是關于陰鐵?
江楓眠是。
江叔叔長嘆一聲,揚了揚手中的信箋,語氣有些憂心。
江楓眠如今溫氏越來越不管不顧地露出了本來的面貌,我們也不能不有所防范了。
魏無羨(魏嬰)江叔叔,前兩日我和江澄還有藍湛一同下山尋找其他的陰鐵碎片,綁了薛洋上不凈世后溫氏就打來了,莫非……
江澄(江晚吟)對,藍忘機也在回云深不知處的路上,不知道會不會遇到麻煩。
司瑜·鳳瑜溫氏如今橫行霸道,暗偷不行居然改明搶嗎?那云深不知處會不會也……
江楓眠藍宗主的所憂所慮沒錯,只不過我沒料到溫氏竟如此明目張膽。
我和師兄還有江澄對視一眼,都已經深深感悟到以后的日子定然不會太平,甚至會掀起血雨腥風。
江楓眠你們在清河時藍宗主又來了封信,信上說藍氏因陰鐵已成溫氏心頭之患,溫旭已趕往姑蘇,想必不會是傳訊那么簡單了。
江澄(江晚吟)那我們怎么辦,溫氏會不會連我們也動手?
江楓眠藍宗主說,陰鐵煉制極為復雜,稍有不慎反而會被陰鐵之力所控。因此在溫若寒得勢之前,應該不會派人圍攻圍剿各門各派,以免反遭圍攻。
江叔叔眉間憂思深重,背著手仰頭看外頭的暮光,聲音悠遠。
江楓眠只是藍氏與陰鐵糾葛過深 如今恐怕不能再繼續(xù)韜光養(yǎng)晦了。
江澄(江晚吟)那該怎么辦啊?
江楓眠阿澄阿羨,三日后你們一同出發(fā),我知道這次要難為你們了。
魏無羨(魏嬰)魏嬰知道,如今溫氏并未一家獨大,我們到了岐山最多被溫晁給打幾下出氣,他不敢殺人的。
江楓眠記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有所不為方有可為。
魏無羨(魏嬰)嗯。
江澄(江晚吟)是,阿爹。
回到閨房中,方才與江叔叔的談話我是徹底入了心。想著兩個師兄要上岐山受苦,可我卻只能看著。但是江叔叔若不想讓我有所為,大可不必叫我過去,那為何偏偏叫了我,卻又什么都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