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定定的看了朱棣許久,才起身離開他的懷里,隨即往前走了兩步,抬頭望著天上星空璀璨。
輕輕說著:“是,你猜的不錯,我和仙仙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們的家鄉(xiāng)也不在花果山,她和允炆也確實如你所想回到了我們來時的地方,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說著緩緩轉(zhuǎn)身看向朱棣,他的眼神中略有一絲不明的深意,沉了沉自己的心,接著說道:“我叫張楚楚,來自600年后的世界,是那個游夢仙枕帶著我和仙仙穿越時空來到了這里,
我的家鄉(xiāng)是一個叫做香港的地方,在那里沒有所謂的尊卑觀念,眾生平等、一視同仁,
一個男人只可以愛一個人,娶一個妻子,女人可以在家相夫教子,也可以像男人一樣,建功立業(yè),馳騁職場、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獨有的天地,
我的職業(yè)是一名人民警察,類似于這里的刑部捕快,我每天要做的工作就是查案件、抓犯人,維護老百姓的生命和安全,不放過每一個作奸犯科的壞人,也不會輕視和罔顧每一條鮮活的生命, 這就是我的全部。
朱棣,你聽清楚了嗎?”
許久的沉默后,朱棣起身靠近楚楚,淺笑著牽起她的手,放在懷里柔聲說道:“聽清楚了,也記在心里了。”
楚楚看著朱棣眼里的柔情,淡淡問道:“朱棣,如今你知曉了我的來歷,會覺得我是個異類嗎?”
朱棣聞言伸手捋了捋楚楚散落兩邊的秀發(fā),溫柔凝視著她的臉:“那你呢?你會嫌棄我這個古人嗎?”
“你不是古人,你是個老頭子。”
此話一出,二人相視一笑,望向彼此的眼神中多了一些輕松和釋懷!
朱棣抬手刮了刮楚楚的鼻子,寵溺的說著:“頑皮,”
隨即把楚楚攬入自己的懷里,輕撫著她的背,柔聲說著:“仙仙離開那日,你應(yīng)該也是可以離開的吧,可你卻留了下來,是因為我嗎?你是為了我才留下的嗎?”
楚楚無語,她跟朱棣相識相伴三十年,到了此刻他竟然還問自己這么幼稚且多余的問題,從他懷里起身,看著他故作不滿的說道:“你覺得呢?”
朱棣忍不住低頭笑了笑,復抬頭望著楚楚,并未言語,眼神中滿是深情和眷戀。
楚楚想到朱棣方才問自己的問題,暗暗思索了下,緩緩開口:“朱棣,我從小在海外長大,讀書的時候?qū)W的也是海外的歷史,對大明、對你并沒有多少了解,如果你非問我,后人是如何評價你的,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
我只知道你主張編纂的《永樂大典》被后人譽為“古今第一奇書” , 遠渡重洋的鄭和也成了舉世矚目的航海英雄,乃至千百年后還被人們津津樂道, 紫禁城更是成為了后世人的驕傲,紛紛贊譽著建造它的帝王。
楚楚不知道朱棣對自己說的話能聽懂多少,只知道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欣喜和驚奇。
緩了緩神接著說道:“我曾對你說過,后人是不會以“靖難之役”來評價你的功與過的,你這些年疲于奔命又聲名赫赫的努力,都不會白費,都會在歷史上留下光輝的一筆,
你做的每一個決定,干的每一件功績,不光是為了實現(xiàn)你自己的理想和抱負,更是為了大明的千秋基業(yè)和百姓的安居樂業(yè),只要你無愧于心,不曾后悔,又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呢,是不是?”
朱棣未言語,只是凝視著楚楚,溫柔的淺笑著,如果說這世間還有什么人最了解和在意理解自已,那么這個人一定是如眉,
此時沒有任何語言能表明自己的心境,低頭靠近楚楚的臉,輕輕吻上她的唇,享受著獨屬于自己的清香和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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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二十二年,楚楚又再次扮成小廝跟隨朱棣率大軍從北京出發(fā),進行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北伐,這一次也迎來了他們不一樣的結(jié)局。
這些年的征戰(zhàn),朱棣的身體早已滿是傷痕和疲憊,楚楚自是十分清楚他的身體狀況,可她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朱棣的身子越來越虛弱,
這次他不顧太子及朝臣眾人的勸阻,又執(zhí)意要親征, 楚楚跟他生氣、鬧別扭,可依舊沒能改變他的想法,
只是這次他卻讓小北找來了華子義隨行,起初楚楚還有些疑惑,可她知曉華子義的醫(yī)術(shù),心里也便有了些許的踏實和安慰。
可就算醫(yī)術(shù)高明的華子義也沒能救下傷痕累累的朱棣,他還是病逝在了北伐回師途中的榆木川,那一年,他六十四歲。
皇帝逝世,六師在外,京師無主,
朱棣左右商定絕對不能泄露自己逝世的消息,內(nèi)臣馬云與大學士楊榮、金幼孜商議,將軍中的錫器收集起來溶成一棺,將朱棣收斂,又將椑放在攆上,每天早晚照常上膳,
大軍繼續(xù)朝京師出發(fā),同時派人密報了太子,
回到京師后,楚楚并沒有以皇后的身份回宮,舉辦朱棣的身后事,而是讓高燁和暖暖回了皇宮送自己父親最后一程,她卻獨自一個人默默的回了郊外的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