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小姑娘哪來的毛病,凈愛掐人不說,還專挑人身上的軟肉掐,他后頸上至今還有小姑娘留下的月牙狀的指甲痕跡。
他的梨寶兒是真的壞,也是真的狠,一點兒也不心疼他這個夫君。
想到這里,他不由地會心一笑,還好他昨日趁著她睡覺的功夫,將她的指甲剪掉了,并將白皙透明的指甲邊緣修得圓潤整齊。
此時,小姑娘的小手手就和失去了利爪的貓咪肉墊似的,掐在人身上,非但掐不疼人,反而將自己的手弄得通紅一片。
似乎是察覺到了異樣,她的動作頓了下,遲疑地收回手,抬起頭,望著男人的目光變得茫然起來。
“你怎么可以這樣?”她脫口而出一句質(zhì)問,似是驚訝極了,瀲滟的桃花眼里泛起了不可思議。
隨即,將手伸到男人眼前,她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中逐漸泛起霧氣,霧氣又漸漸凝結(jié)成細碎的淚珠,掛在卷翹的鴉青色長睫上。
“你,胤禛,你混蛋!你放開我!”她紅著眼眶惡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哽咽著抱怨:“虧我還好心給你熬了蓮子湯!你個混蛋!你不許喝!”
胤禛:“……”不就剪了個手指甲嗎?他怎么就成混蛋了?
胤禛正在思索,還沒來得及出聲開口,梔梨就淚眼婆娑在他懷里瘋狂掙扎起來,實在氣不過,又掙不脫,就對著男人又捶又打。
可是,她力氣小,除了小白牙和已經(jīng)被剪掉的略長的指甲,沒半點兒攻擊性,所以,哪怕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對男人來說,也和撓癢癢沒什么區(qū)別。
但是,胤禛怕她氣到,還是伸手將人圈進懷里,細細安撫。從梨寶兒到小乖梨兒再到乖囡囡、心肝寶貝,一個比一個黏糊,一個比一個肉麻。
到后面,還是梔梨受不了,直接伸手捧著他的臉頰,在上面親了一口,而后頂著一張緋紅的小臉妥協(xié)道:“你不和你計較,你快點兒放我下去!”
面對小姑娘的妥協(xié),當時他是怎么做的呢?他說:“下去干嘛?坐夫君腿上不好嗎?”
幾乎是話音將將落下的那一秒,他就看見小姑娘粉撲撲的小臉燒得更加紅,不出兩秒,他又聽見她幾乎崩潰的聲音:“不好!你快點兒快放開我!”
“哪里不好?”胤禛挑挑眉,垂眸看向鵪鶉似的縮著腦袋的小姑娘,嘴角微勾,笑意直達眼底。
梔梨:“……”哪里不好了?狗男人凈不干人事兒!
梔梨縮著腦袋沉默,但男人卻沒好心放過她,還刻意俯身湊到她耳邊,輕輕吹著氣,微啞著聲音問:“梨寶兒,你說,到底哪里不好?”
男人的體溫偏高,吐納的氣息也是十分灼熱。氣流打在她敏感的肌膚上,酥麻酥麻的,讓她情不自禁地顫了顫。她眨眨想裝作沒聽見,偏生男人一直不消停,那雙修長的手開始不規(guī)矩起來。
可是,這還是青天白日!這里是書房!
“胤禛,”她似乎是忍到了極點,再也克制不住,倏地抬起頭,忍著羞澀嬌聲訓斥道:“你腦子里面就不能想點兒干凈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