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藍忘機被押來岐山的第二天,少年便找過來一趟。帶了不少傷藥,還有幾道他素來愛吃的炒菜,最終都被藍忘機扔了砸了。
“阿湛,你的腿真不能再拖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怎樣都好,千萬別虐待自己,好嗎?”
這話分外熟悉,昨日他對金子軒也是這樣說的。想到這里,藍忘機的神色又冷了幾分,“別這樣叫我,你不配!”
他的聲音很大,滿含憤怒,隨即便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面容愈發(fā)蒼白憔悴,看著讓人尤為心疼。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鳖櫲徊粍勇暽亟咏{忘機,走到床邊突然點了他的穴位,等后者反應過來時已經動彈不得。
大概是由于心中厭惡至極,除了最開始的一瞥外,藍忘機便將頭扭向床內,半點都不想看見少年。
此刻兀地被定住身體,藍忘機當即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混蛋,你給我解開!”
他原本平靜如波的眸光,突然就變得慌亂起來,在親眼看著少年撕開自己的褲子時,更是氣得渾身顫抖。
“藍湛。”顧然頓時倒抽了一口氣,又是自責又是后悔道:“是我不好,怕你生氣就沒敢再送藥來。此刻想想,我就根本不該由著你的性子胡來?!?/p>
聽見這話,又見少年正在小心翼翼處理他的腿傷,藍忘機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少年只是想給自己上藥。
“不用你在這里假惺惺!”藍忘機的聲音依舊充滿憤怒,只是如果少年抬頭,就能看見他面上隱含的難為情和無措。
只是如今,顧然掏出一堆藥瓶,一心一意都撲在了他的傷口上。
藍忘機腿上的傷由于沒有及時處理,也沒有用任何的藥,此刻已經發(fā)炎感染,甚至還有冒膿水的跡象。
先將傷地輕一些的地方處理好撒上藥,顧然又拔出匕首放在蠟燭上烤了烤。此刻他手都已經舉起來了,可對著那些需要清創(chuàng)的地方,卻半天都下不去手。
再次舉起又放下,顧然索性將藍忘機肩膀以上的穴位解開,又將人扶起來坐在床上,將他的手從背后抱住自己,才滿意地點點頭。
“藍湛,一會兒我就動手了,肯定會非常的疼,你要是實在受不了就咬我的肩膀,我保證手不會偏一下的?!?/p>
再次不放心的叮囑之后,顧然終于下手剮第一刀,只聽藍忘機忍不住悶哼一聲,像是痛到了極致。
少年的心亦跟著顫了顫,但是他心知拖的越久越疼,不禁牙關緊咬著繼續(xù),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些。
藍忘機其實是很能忍疼的那種人,他除了第一下屬于有些猝不及防外,接下來幾乎是一聲不吭。若真疼得很了,也只是倒抽一口氣。
待清創(chuàng)完畢后,藍忘機已經是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也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顧然跟他比也差不了多少。
在撒上藥又裹上層層紗布之后,他又在外面綁上竹條,將藍忘機的斷骨固定住,以免二次受傷,或者恢復的不好。
“藍湛,你千萬別擔心,我用的可是最好的金瘡藥,一定會讓你的腿恢復如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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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藍湛,腿都這樣了,還不讓顧然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