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p>
一行四人越走,周圍景色越荒涼,無心奇怪極了。
“于闐國雖然不是什么大國,可同北離之間也有通商,不說往來客商絡繹不絕,可官道上,也不該是這般景象吧?”
“哎?對呀!”雷無桀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們也行了大半日了,居然一個人也沒有遇到,這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于闐國,出了什么大變故?”
無心話畢,雷無桀撓著腦袋走到蕭瑟身邊,“沒聽說呀,或者……是官道改道了?”
蕭瑟熟練的抬手就是一下子,打得雷無桀哎呦一聲。
“你個小夯(hang)貨,你當官道是河道???還改道。”
“那個,應該念夯(ben)貨?!?/p>
雷無桀倒不在意他又拍他腦袋,反而饒有興趣的糾正蕭瑟的讀音。
安然走到一邊坐下,“歇會兒吧,這很明顯就是走錯路了?!?/p>
“就是,和尚,咱們這是迷路了?!笔捝沧诉^去,“你不會也不認識路吧?”
無心有些疑惑,“我看過地圖啊,這附近的路,只有于闐國官道一條,我們跟著路走,怎會迷路?”
“哼,你看這路哪一點兒像是官道的樣子?這分明就是人踩出來的野路,在地圖上,又怎么會有標識呢?你那地圖,估計和安然的地圖簡陋程度不相上下?!笔捝谜韵镜目粗斑@就是你帶的路???”
安然不滿地哼了一聲,【少拉踩我?!?/p>
無心豎掌說道,“善哉。問世之不參涅槃堂里禪者,難乎其不磋路矣?!?/p>
“哼,少拽文了。凡夫失其所欲之路,而妄行之,則為迷。”
“切,有功夫互相拽文不如找路來得實在?!卑踩徊凰瑒倓偸捝睦?,吐槽完起身,“雷無桀,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雷無桀不知何時上了樹,“那邊有一個客棧,我們?nèi)枂柭凡痪托辛???/p>
來到雷無桀說的客棧,他一馬當先的進入院子查看情況,蕭瑟看了看客棧的酒旗,“你還說沒迷路,這分明就是一間北離的客棧,咱們這是繞了回頭路了吧。”
無心死鴨子嘴硬的說道,“路可能走錯了,但是方向肯定沒錯,我們是一路往西又怎會走回北離?”
“行了你們兩個,真是服了,怎么路癡還都聚堆了呢?”
安然翻了個白眼跟著進了院子。
雷無桀走到客棧門口,左右看了看,“這里好像沒人啊。”
他一開門,落下一層厚厚的灰塵,明顯是荒廢許久了。
安然剛想跟著進去看看,就被無心拉住,“你和蕭瑟在院子里待著,我和雷無桀去看看就行?!?/p>
“好吧?!?/p>
安然跟在蕭瑟身邊,真是被同化了,能坐著絕不站著,兩人先后在院子里的長椅上坐下。
“看這天,恐怕會下雨啊?!卑踩徽f著,看到蕭瑟盯著桌角不知看什么,也湊過去,“怎么了?”
“沒什么?!?/p>
蕭瑟聲音淡淡的。
“哦?!?/p>
安然雖好奇,但是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蕭瑟不愿意說,她自然是不會追問的。
天邊突然劃過一道閃電,打了個悶雷,安然看著蕭瑟漸漸握緊的拳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這個蕭瑟到底是什么身份?絕對不是一個單純的客棧老板,就說那蓬萊丹,便不是平民百姓有資格有能力買的,還有他那身行頭、江湖上的事沒有他不知道的……嘖嘖,還真是個神秘的蕭老板啊。】
【又在發(fā)呆?】
雷無桀看著各有心事的蕭瑟和安然突然想到一個好玩的事,他躡手躡腳的來到他們身邊。
“啊哈!”
“啊!”
突然出現(xiàn)的他把安然嚇了一跳,下意識一拳打了過去,雷無桀直接被打飛出去。
雷無桀捂著肚子,踉蹌起身,“哎喲……小師叔,你下手,太狠了吧……”
安然一見是他,松了口氣,然后沒好氣的說道,“活該!誰讓你突然冒出來的?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誰知道你受到驚嚇竟然會這么暴力啊……”
“你應該慶幸你沒帶殺意靠近我,不然就不是普通一拳的事了?!?/p>
雷無桀看著自己至少飛出去十步遠,驚愕的說道,“我飛出去這么遠,你跟我說這是普通的一拳?我差點以為我肚子要被你打穿了呢。”
“我沒用內(nèi)力,就是普通的一拳而已,你別演我?!?/p>
安然當然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打他,也知道自己還是稍微用了那么一點內(nèi)力的,不過為了給他長個教訓,她一定要咬死沒用內(nèi)力。
雷無桀一臉震驚的走回來,看著剛剛就沒反應,一直在發(fā)呆的蕭瑟說道,“蕭瑟,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在做什么啊?”
“哼,沒什么?!?/p>
蕭瑟嘆息著說完,雷無桀看到他手邊的特殊符號,“誒?這個是什么?。俊?/p>
蕭瑟下意識要去遮擋,但一只手先他一步把它按住。
“這店家也真是懶得可以,桌子也不擦干凈。”
無心用手一抹,那符號被他整個抹平。
“眼看就要天黑了,我們今天晚上,就在這里歇息吧?!?/p>
“哎,和尚,你剛剛不是還說這間客棧出現(xiàn)的突兀,事出反常必有妖,最好趕緊上路的嗎?”
“我改變主意了,而且安然也累了。”
“???剛剛打我挺有勁兒的啊。”
安然起身走向無心,配合著說道,“那是被你嚇的,我早就累了?!?/p>
雷無桀又看向蕭瑟,“蕭瑟,你說呢?”
蕭瑟起身,“就在這里住一晚吧,我沒意見?!?/p>
“哎哎哎!哎喲!”
兩人先后起身,雷無桀因為重心不穩(wěn),直接從長條椅上摔倒在地。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雷無桀,我們?nèi)ナ帐耙幌掳?。?/p>
無心的話讓雷無桀一愣,“就咱們兩個?”
“安然是女孩子,自然不能讓那雙彈琵琶的手干粗活;蕭瑟的千金裘弄臟了你賠還是我賠?所以當然只能咱們兩個去了?!?/p>
“嗯,說得對?!?/p>
晚上,雷無桀將兩個桌子拼在一起,睡在上面,蕭瑟依靠在另一張桌子上拄著頭假寐,無心在一旁地上打坐,他們把最里面,用干燥的稻草和干凈的布簡單鋪成的床讓給安然睡。
夜深人靜,蕭瑟睜開眼睛,見三人睡得挺香的,便走出門去。
沒兩步,他停下嘆了口氣,“唉,就知道你沒睡?!?/p>
無心坐在屋檐上問道,“白天那個是江湖百曉生的記號吧,你是他的弟子?”
“算是吧?!?/p>
假睡的安然偷聽著挑了挑眉,【合著他看的是百曉生的記號啊?嘖嘖,那不是我?guī)煾赣闷渌謺r收的徒弟嗎?呀~蕭瑟也是我?guī)熤墩O~】
“怪不得,你知道那么多的江湖事,我家老和尚倒是和我提起過,百曉生確實有個姓蕭的弟子。”
“管好你自己的事,和尚?!?/p>
“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蕭老板。呵~記得天亮前,要回來哦~”
聽到他離開的聲音,蕭瑟無奈搖頭,“真是一個記仇的和尚?!?/p>
他一回頭,只見安然從窗戶伸出小腦袋,對他笑著搖了搖手,指指她自己,做了個睡覺的動作,然后把頭縮了回去。
“小丫頭~”
蕭瑟輕松一笑,感覺自己的偷溜行動真是大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