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相傳孤劍仙洛青陽獨(dú)坐慕?jīng)龀抢锞殑Γ畮啄陙頉]有出過慕?jīng)龀且徊教柗Q是要將他的九歌劍訣修至大成才會出世?!?/p>
蕭瑟接著道,“這倒是和你的師父雷轟一模一樣。”
“嘿嘿~”
“你師父,洛青陽,再加上青城山上那個號稱從出生起就沒下過山的道劍仙趙玉真,可以算是江湖三大宅了?!?/p>
“哎,你……”
雷無桀以為他要夸他師父呢。
“不過江湖傳言也是多有不實。那趙玉真和你師父好歹也有青城山和雷家供養(yǎng)?這慕?jīng)龀莾?nèi)可只有洛青陽一個人,十幾年來他吃什么喝什么?切,真當(dāng)劍仙是神仙,不食人間煙火嗎?”
“嗯……也對啊,好像有道理?!?/p>
“哼,或許傳聞有夸大的地方,但是洛青陽劍仙的名頭可是實打?qū)嵉摹:芏嗳硕颊J(rèn)為,洛青陽的武功可當(dāng)五大劍仙之首……雷無桀?雷無桀?你怎么了?”
無心看著一邊聽他說一邊躁動的雷無桀問著,雷無桀回答道,“既然路過此地,我們要不要順道去看一眼?”
“看什么看?安然不過是探個路都會被他打傷,你還去?是怕死得不夠快是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雷無桀,你去打點水回來吧,一會兒安然醒了,我們就上路?!?/p>
“行吧行吧,不看就不看吧?!?/p>
雷無桀拿著水壺走了出去,無心看蕭瑟又坐到椅子上發(fā)呆,便回屋查看了安然的狀況,脈象已經(jīng)穩(wěn)定了。
“乾元丹不愧是和蓬萊丹齊名的療傷圣藥啊。”
不一會兒,蕭瑟和無心就聽到一聲轟鳴。
無心從屋里走出來,“打雷了?這也不像是要下雨?。俊?/p>
看了看遠(yuǎn)方受驚飛起來的鳥雀,無心想了想。
“那是雷無桀去的方向,難道是,他在與人爭斗?”
“這小子,打個水都能打出事端來。”
“這地方人跡罕至,沒想到雷無桀還能遇上逼得他用霹靂子的對手?!?/p>
“轟!”
“嗯?這是……他們的位置在移動?”無心眉頭微皺,“看這情形,是往慕?jīng)龀欠较蛉チ恕!?/p>
“慕?jīng)龀?,孤劍仙……?/p>
那一晚的劫殺不由自主的出現(xiàn)在蕭瑟的腦海中,恐懼如潮水般涌上將他淹沒,蕭瑟臉色微白,突然聽到無心的聲音。
“……瑟,蕭瑟……”
“怎么了?”
“你不去救他?”
蕭瑟尚未緩過來,“我,我不去?!?/p>
無心不敢相信這是從他口里說出來的,“你說什么?”
蕭瑟深吸口氣,“那個小夯(hang)貨沒那么容易被人干掉,說不定一會兒甩脫了敵人就自己找回來了?!?/p>
“啪!”無心一巴掌拍在桌上,“話雖如此,可他現(xiàn)在卻往慕?jīng)龀侨チ?,萬一惹到孤劍仙……”
安然早在第二聲轟鳴響起時便被震醒了,她的頭還是有點疼,剛剛爬起來就聽到無心和蕭瑟的話。
蕭瑟虛握著拳頭,“他不是想看孤劍仙嗎?萬一真撞進(jìn)去了,不正如了他的意?”
“你有心事?”無心肯定的說道,“昨天回來之后就有點不對勁?!?/p>
“要追的話,你自己去,那小夯(hang)貨說要幫你,我可沒答應(yīng)過,趁這個機(jī)會和你分開倒是也不錯。”
“誰往慕?jīng)龀侨チ???/p>
安然虛弱的聲音突然響起,兩人同時看過去,只見安然正白著一張臉扶著門走了出來。
無心見狀上前去扶她,“你怎么起來了?”
“聽到一聲轟鳴,被震醒的,雷無桀呢?他去慕?jīng)龀橇???/p>
“本是去打水的,不知怎的與人發(fā)生了爭斗,這不,一邊打一邊移動,往慕?jīng)龀悄抢锶チ恕!薄安恍校萌貋?,惹到洛青陽,他可扛不下來?!?/p>
安然一聽,皺著眉頭就要往外走,被無心拉住。
“安然,等一下,你別去?!?/p>
蕭瑟也道,“你都這樣了,還去干什么?再把自己也陷里面,別忘了你昨天就已經(jīng)被洛青陽發(fā)現(xiàn)了,要再送上門去,怎么,你是打得過他嗎?”
“蕭瑟!”
無心覺得他的話過分了,安然也皺著眉頭,“你怎么了?”
“我沒事?!?/p>
“你不對勁?!?/p>
“我有什么不對勁?這才幾天,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
看著蕭瑟這副色厲內(nèi)荏的樣子,無心扶著安然坐到另一條長椅上,一把握住蕭瑟虛握著的拳頭上,果不其然,他在顫抖,雖然微不可查,但無心真切的摸出來了。
“你在害怕?”
“放手!”
蕭瑟猛得抽出手,起身將他撞開,“要去你們自己去,拉著我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做什么?”
無心說道,“雷無桀和你不是同伴嗎?”
“那個小夯(hang)貨與我不過是萍水相逢點頭之交罷了,他是死是活,我才懶得管。”
聽到蕭瑟這涼薄的話語,安然面色微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雖然接觸時間不久,但是她一直都以為他只是傲嬌罷了,難道他本就是這么涼薄的人嗎?
【我居然看走眼了?不應(yīng)該?。啃扌辛擞`,我是可以看出萬事萬物的本質(zhì)的,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人類,從沒看走眼過啊……】
蕭瑟自然是聽到了安然的不滿,可是他不敢回頭。
那一晚劫殺的人很可能就是洛青陽,他給他帶來的恐懼,令他完全無法鼓起勇氣,和他們一起去,也不得不說了很多違心的話。
無心坐到他剛剛的位置上,自顧自說道,“我自小便聰穎過人,十三歲時武功就入了自在地境,我記得當(dāng)時我很興奮,問老和尚,我算不算是這一輩的第一天才。他被我問煩了,最后告訴我說,北離有一個人,同樣是十三歲入了自在地境,十七歲時便入了逍遙天境,當(dāng)?shù)闷鸬谝惶觳胖?,那個人,便是江湖百曉生的弟子,北離六皇子,蕭楚河?!?/p>
“哼?!?/p>
聽到安然不服氣的聲音,無心笑了笑,“當(dāng)然,在安然出世之后,這第一天才之名自然是易主了,就是現(xiàn)在知道的人不多而已?!?/p>
“所以在世人眼中,目前這第一天才還是蕭楚河?!睙o心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著說道,“但蕭楚河第一天才之名剛傳了不久,就發(fā)生了瑯琊王一案。天啟四守護(hù)中的青龍身死,雪月劍仙李寒衣劍指當(dāng)朝天子,江湖震動?!?/p>
“據(jù)說蕭楚河跪在皇宮之外三天三夜,為瑯琊王求情,最終也被牽連,被貶出了天啟城?!?/p>
無心起身,安然拉住他,“無心,別說了。”
無心搖了搖頭,抽出自己的手臂,繼續(xù)說道,“那時我便覺得這蕭楚河身在皇家確實出人意料的有情有義,是個值得結(jié)交的朋友。原本我以為,你就是蕭楚河?!?/p>
“讓開!”
蕭瑟突然暴躁的推開無心,語氣冷硬,說的話也是夾槍帶棒。
“少擺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了!既然你想說故事,那好,我也給你講一個。”
蕭瑟的狀態(tài)明顯不對,安然出言阻攔道,“蕭瑟,你也冷靜一下?!?/p>
蕭瑟本就心緒不定,又被無心一再刺激,各種負(fù)面情緒頓時爆發(fā),正在氣頭上的他,對安然的話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