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慌忙跪地,頭低垂,聲音里滿是歉意。
謝寅“殿下,請恕罪。這只是屬下妄自揣測,那絹帛之上,僅刻有三個(gè)字跡?!?/p>
文子端“哪三個(gè)字?”
謝寅“‘慕’、‘出’、‘動(dòng)’。一切都是屬下的錯(cuò),輕率揣測,屬下已將人交與凌將軍。殿下,還請您切勿憂心?!?/p>
文子端聞言,并未立刻回應(yīng),臉上又恢復(fù)了那副慣有的冷漠,但緊握的拳頭卻在不自覺地泄露他內(nèi)心的波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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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中府內(nèi),陶婷正細(xì)心地修剪著海棠花枝。那花兒紅得如同新嫁娘的盛裝,花瓣嬌嫩,似夕陽最后一抹溫柔,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心生依戀。這株艷麗的海棠,正是為慕悅凝準(zhǔn)備的珍品。
秋蘭陪在一旁,忍不住贊嘆:
秋蘭“這海棠花開得如此嬌艷,正好映襯了咱們家女公子的美貌。這株海棠花可是上品中的上品,即便是裕昌郡主要求,女君也未給汝陽王妃面子。女君對女公子的寵愛,真是無以復(fù)加啊。”
作為陶婷多年的摯友和義妹,秋蘭在無外人時(shí)與她說話更顯隨意自然。
陶婷“也就你敢這么和我說話。這海棠是我專程為悅凝尋來的,即便是陛下,我也不會(huì)相讓?!?/p>
秋蘭“是是是,女君最疼愛的當(dāng)然是女公子?!?/p>
陶婷忍不住輕觸那朵海棠,卻沒想到花瓣輕輕一碰便墜落。她下意識收緊手中的碧綠珠串,結(jié)果珠串卻在下一刻散落一地。雷聲轟鳴中,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瞬間照亮了陶婷驚愕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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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獄之中:
叛軍“我說,我說!”
那個(gè)被緊緊綁在刑柱上,滿身血污、傷痕累累的男人,用嘶啞的聲音哀求著??嵝讨拢K是招供了。之前他還堅(jiān)決否認(rèn),指責(zé)凌不疑濫用職權(quán),但痛苦讓他不得不吐露實(shí)情。
凌不疑面色陰沉地看著他:
凌不疑“說!”
叛軍“我只是負(fù)責(zé)跟蹤慕悅凝,她一旦出城,我便打聽她的去向,然后告知他人?!?/p>
梁邱飛抓住他的頭發(fā),厲聲質(zhì)問:
梁邱飛“為何這么做?你究竟是誰?”
叛軍“因?yàn)樗悄胶┪ㄒ坏难},若能將她捉住……”
凌不疑“戾帝余黨!”
叛軍的話未說完,便被凌不疑冷聲打斷。凌不疑的面色陰沉得可怕。
凌不疑“別讓他死了,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遵命!”
出了牢獄,凌不疑對門口的黑甲衛(wèi)吩咐:
凌不疑“立刻出城,全力追趕慕娘子的馬車?!?/p>
天空陰沉如墨,凌不疑的目光與文子端相遇,彼此明白了對方的心思。無需多言,凌不疑干凈利落地躍上馬背,疾馳出城。文子端掩不住擔(dān)憂,正欲一同前往,卻被心腹謝寅拉住。
謝寅“殿下,萬萬不可。屬下明白您對慕娘子的心意,但您是皇子,若讓外人知曉,恐怕對慕娘子乃至慕中書都不利?!?/p>
文子端又怎會(huì)不理解謝寅的擔(dān)憂,只是他心之所系正身陷險(xiǎn)境,而他只能在這座都城中焦急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