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鴛的地位水漲船高。宮里還有誰不知道她是小秦王的表妹。
蒙恬回來了。短短兩年,他臉上的青澀和溫柔已經(jīng)消失殆盡,更多的是果斷冷酷之色。經(jīng)過戰(zhàn)場的洗禮,他已成了一把開刃的寶劍。
嬴政對此自然很滿意,親自賞了蒙恬一把鋒利的鐵劍。
他還不能親自處理政事,可是每一次朝會都不會缺席。不過沒人在意一個幼沖之年的秦王有何意見,而是詢問太后和相邦。
他只是坐在最高的位置上,靜靜地觀察,像是正在等待狩獵的鷹。不論是大臣之間意見不合的爭辯,還是呂不韋下達的所有政令。他都一一記在心中。
他從觀察中暗暗摸清大臣之間的關(guān)系, 記住他們的性格。
朱鴛第一次見到呂不韋是在太后的宮室之中。她進來便見太后跪坐在席上,雖然還穿著縞,可是臉上的妝容卻很是精致,一身白衣更顯楚楚之色。
呂不韋坐在左手邊,穿著大秦的墨色官服。他看上去應(yīng)該是四十多歲,面容清瘦,下頜微須,一雙眼睛尤其深沉而靈活。
兩人見她進來便默契地停止了交談。趙姬的臉上不是特別高興。
朱鴛出落得異常美麗,穿著藍色衣裙,身上披一件白色無雜質(zhì)的狐裘,更顯得她肌膚如雪,嬌美靈動,美貌更勝趙姬一籌。
連呂不韋的目光都會在這個年紀小卻格外出挑的美人身上停頓片刻。
秦地偏僻苦寒,宮里竟藏著如此水靈靈的美人。
“阿鴛,你怎么突然過來了?還不過來見過相邦?實在失禮?!壁w姬輕聲斥道。
朱鴛好奇地看了呂不韋一眼,乖乖地回答道:“孟朱見過呂相邦。今日是表兄的生辰,阿鴛過來問姑妹,晚上是否辦宴?”
趙姬從呂不韋身上收回視線,點了點頭?!罢旱纳兆匀坏÷坏谩O喟畈皇峭馊?,晚上留下來一同赴宴便是了?!?/p>
等到晚上,秦王宮的宴會便舉行了。因為莊襄王孝期未過,所以沒有大辦。只是請了呂不韋而已。
趙姬在晚上特地換下了喪服,精心地梳了頭發(fā),換上了繡著金絲的玄色衣裙。
秦王和太后一同坐在首位,呂不韋就坐在左手第一個。
趙姬說:“大王臨終之前將國事托付給相邦,如今政兒還未成人,我們母子還要多多倚仗你。望相邦能為秦國盡心,替我們母子分憂。”
呂不韋站起身來,笑著拱手說:“某自當為秦王和太后效犬馬之勞?!?/p>
趙姬沖他笑了笑,轉(zhuǎn)頭吩咐嬴政?!罢海棸钣卸▏?,又是你阿父生前最為信任之人。今日你尊他為仲父,也并無不可?!?/p>
嬴政聽了便站起身來,端起面前杯子來到呂不韋面前,敬給他說:“我以茶代酒,敬仲父一杯?!?/p>
呂不韋微微避開,接了杯子,“多謝大王?!?/p>
他們母子拉攏呂不韋,場面其樂融融。
朱鴛眨巴眼睛望了望,想著什么時候能開飯。她已經(jīng)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