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嫪毐不過是無賴出身,因為有一些不可明說的過人之處,才被呂不韋扮成太監(jiān)送到宮里。
他本以為要取悅服侍的趙姬已經(jīng)是個難得的絕色美人,沒想到竟還有女子容色比她更加嬌嫩俏麗,叫人眼前一亮。
原來這是她的侄女。
他知道自己要討好的對象是誰,是以壓根不敢多看,對著趙姬搖尾諂媚,以討她的歡心。
不過他眼睛滴溜溜轉(zhuǎn),目光過于大膽輕浮,竟敢抬頭直視太后,朱鴛見了便心生不喜。
不過太后卻維護(hù)他,朱鴛帶著氣走了。
在她走了之后,嫪毐在角落里膝行著靠了過來,重新替趙姬捶腿,略帶著幾分小心可憐地問:“孟朱莫不是惱了臣了。臣初初進(jìn)宮,又是貧苦出身,確實不懂禮儀規(guī)矩。太后不會嫌棄臣吧?!?/p>
柔弱的美男確實叫人心生喜愛。趙姬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臉頰,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是服侍我的寺人,她惱了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嫪毐面上大松了口氣,示弱地蹭了蹭她的手掌,假裝不經(jīng)意地用唇親了一下她的指尖。
趙姬心中一癢,將嫪毐扶了起來,扯著他往臥房去了。
朱鴛去了嬴政宮中。因為還不能親政,所以他平常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書練劍。朱鴛無聊的時候曾經(jīng)數(shù)過,嬴政一天看的書有一石那么多。
她坐在嬴政房中的榻上,高興地晃起了小腿。雖然已經(jīng)有了榻,不過嬴政最習(xí)慣的還是屈膝而坐。他房中的這張是專門給朱鴛準(zhǔn)備的。
這時候她已忘記了在太后宮中小小的不愉快,滿臉期待地對嬴政說:“表兄,等到下個月我阿父來了,我們就出宮去好不好?”
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我都已經(jīng)七八年沒有見到他們了。長高了,還變漂亮了,不知道阿父阿母還能不能認(rèn)出我來。”
嬴政沒有回她,他正看書看得入神。朱鴛哼了一聲,跳下榻來到他面前,伸手將他的竹簡按住了,嬌蠻地叫他:“表兄,你怎么不理我?!?/p>
嬴政皺起來的眉頭,在看到她的時候便松了開來。他抬手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臉頰,點頭說好。讓她一下子便笑了起來。
朱鴛日夜盼望,一天要在嬴政耳邊念叨好幾回,臉上的笑容比往日更加燦爛。他知道她太想家了。在他還是孩提的時候,他便已對長在身邊的朱鴛充滿占有,不顧她的感受,使計讓阿母將她一同帶回了秦國。她如今這般心心念念,嬴政理解卻又不大高興。
阿鴛是他養(yǎng)大的,待在他身邊的時間比在家人身邊長多了,為什么還這么想家里人。
他知道不該如此,但還是忍不住心生不悅。他性格冷酷警惕,卻不是喜歡把事悶在心里的人。何況朱鴛笨拙,若是不跟她說明,只怕等到自己氣消了,她還不知道他為什么生氣。
“阿鴛想回去和家人住了嗎?!彼謱⒅禅x抱到懷里,修長的手指撫著她的臉頰,神色有點陰翳,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