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這一去就是一個上午,一直到傍晚他才回來。灼華早就睡著了,朱鴛把她放到了床上,守在她身邊。
他臉上的神色有不甘又有明悟,野心勃勃又隱忍痛恨。
朱鴛起身,來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胸口,笑眼一眨一眨的,嬌聲問道:“大王怎么了。那個人死了嗎?”
她一直被嬴政呵護(hù)得極好,對殺人沒有概念。說到人死了也很稀松平常,嬌美的臉上透著天真的殘忍。
嬴政握著她的手坐到榻上,揉了揉眉心,和她商量說:“阿鴛,我準(zhǔn)備將太后接回宮住?!?/p>
茅焦說的沒錯。他逐丞相,遷生母、連斬進(jìn)諫大臣的事,若被各國的人知道了,寒了天下的賢士的心,那還會有人再到秦國來輔佐他嗎?他靠什么來一統(tǒng)天下呢?
聽說各國的客卿已經(jīng)走了不少。
決不能為了小小的家事的而影響了兼并六國的千秋大業(yè)。
在漫長的沒有親政的日子里,他早就學(xué)會了隱忍和顧全大局。茅焦的進(jìn)諫更是點(diǎn)醒了他,要兼并天下,必然要籠絡(luò)人才。他確實(shí)需要一個好名聲。
不過妻子朱鴛卻和趙姬不和,他不得不顧慮她的心情。
朱鴛撅著嘴,不解地問:“大王怎么突然決定要將太后接回來了?”
夫妻一體,嬴政并不瞞著她,便將茅焦勸誡他的話都和朱鴛說了。
“我雖有此決定,卻需和阿鴛商量。你若是不愿意,這件事便以后再說。”
總之進(jìn)諫的臣子是不能再殺了。
他輕輕地?fù)嶂拮拥念^發(fā),慢慢地說著,給她能夠理解的時間。
朱鴛小臉皺在一起,吃力地理解,她不熟悉這些。聽說這些是對嬴政的名聲有礙,她便知道該如何做了。
“大王要接太后回來,那就接回來?!彼墒且恢倍紙远ㄕ驹谫@邊的。何況兩年過去了,他還不知道太后和嫪?dú)钡乃角?,只以為是她縱容嫪?dú)狈噶隋e而已。
趙姬本就是她的親人,一手促成了她和嬴政的婚事,在趙姬沒去雍都之前,她對她真的很好。再有什么氣,兩年也消得差不多了。
嬴政眉頭一松,吻了吻她的臉龐,心中的煩躁去了一些?!鞍Ⅷx真好?!?/p>
朱鴛得意起來,抱住他的腰,仰頭笑道:“當(dāng)然了!大王的事最重要。我肯定支持大王的?!?/p>
嬴政低頭吻她的唇。她鮮紅的唇像是花瓣一樣柔軟濕潤,他放輕了力道摩挲。
朱鴛抬手摟住他的脖子,伸舌撬開了他的唇,如同小魚滑進(jìn)了池塘。
嬴政抬手打橫將她抱起來,一邊吻她,一邊往往床邊走去,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床上還有另外一個人。正是他們睡得像是小豬一樣的女兒。
嬴政頓時情熱冷了一半,只好坐下來,讓朱鴛坐在自己的懷里,擰了擰她的鼻子,無奈地說:“不是說好了不將她放到我們的床上嗎?!?/p>
朱鴛心虛地左顧右盼,摟住他的脖子,將小臉貼在他的胸膛,撒嬌道:“灼華困了,在這里睡著了。大王又一直不回來,人家就想著讓她在這里睡一會兒?!?/p>
“下次灼華睡著,就讓她的乳娘抱回隔壁的宮殿去?!彼屓税雅畠罕Щ厝チ耍缓蟛爬^續(xù)方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