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鴛這人格外無情,說一會兒就一會兒,很快就把人推開了。
劉徹貪戀地在她的發(fā)間落下了一個(gè)不可見的吻,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他們還有很長的時(shí)間,劉徹并不急著逼她。
他的頭發(fā)還半濕著,便這么隨意地披在肩上,牽著她到了外間。
他命人擺上了飯食,要和姊姊一同用夕食,在席間親力親為地替她夾菜。
劉徹比陳鴛自己還要熟知她的口味,席上的魚蝦比任何菜都多?!版㈡⒖斐?,這是徹兒命人從花園里新?lián)频奈r?!?/p>
“好吃好吃?!标慀x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埋頭吃飯就好。
韓嫣這會兒也被召進(jìn)來了,靜靜地在殿內(nèi)侍奉。
君上登基之后果然更加肆無忌憚了,這會兒叫他進(jìn)來,是為了在自己面前展現(xiàn)他和他妻子的親密無間嗎?
此事雖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韓嫣還是忍不住暗暗哼了一聲。
不過面上他不會表露任何不滿,若無其事地垂首聽召。這些年來他就是憑借故作不知才躲過了劉徹一次又一次的殺意。
陳鴛看到丈夫,頓時(shí)粲然一笑,話里透著不自覺的親昵愛嬌,“阿嫣!你方才哪兒去了?”
韓嫣含笑道:“回公主,臣是替君上整理文書去了。”
“那等會兒咱們一起回家?!?/p>
劉徹看他們夫妻兩個(gè)很是親密,握緊了手中的筷子。他垂眸掩住眸中的冷意,輕輕笑著說:“晚上我還安排了歌舞,不如讓韓嫣先回去吧。我已經(jīng)許久沒見姊姊了——”
陳鴛安撫地握住了劉徹的手腕,柔軟的手指拍了拍他的手背,撒嬌地笑道:“好罷,外邊的歌舞我都看膩了。正好陪陪徹兒?!?/p>
以往她只是不必要這么做,但并不代表她拿捏不了劉徹。他倆從小一起長大,劉徹熟知她的脾氣,正如她熟知?jiǎng)氐钠狻?/p>
劉徹盯著她握著自己的手,溫軟綿綿,望著她笑意晏晏,果然配合地翹起了嘴角。
韓嫣并不在意,恭順地應(yīng)了是。他和陳鴛在家里比他們現(xiàn)在親密的多。君上若是想離間他和陳鴛,未免想得太容易。
陳鴛留在宮里欣賞歌舞,劉徹緊挨著她坐下,領(lǐng)口敞開,烏發(fā)披散,一直陪她飲酒。
原來當(dāng)上皇帝之后這樣好。他想讓姊姊留下來,姊姊就愿意留下。
這時(shí)候的酒不容易醉人,但架不住喝得多。陳鴛舉著酒杯,杯中的酒搖晃搖晃,她嘀咕道:“好像有兩杯酒?!?/p>
劉徹笑了起來,伸手包住她拿著酒杯的手,將她環(huán)在懷里,引導(dǎo)她將酒杯送至唇邊,低低道:“只有一杯?!?/p>
又喝了幾杯,陳鴛便醉了。她搖搖晃晃地起了身,酡紅著臉若無旁人地唱歌,沒人聽得懂她在唱什么,顧影自憐,身姿窈窕,如同月中嫦娥。
劉徹還沒見過她的這一面,陳鴛在他面前總是一副身為姊姊的大人模樣,從來不曾喝醉過酒。他也沒聽過她唱的曲調(diào),這不像他聽過的任何一支曲子。
他讓謳者和倡伎都下去,定定地望著她,唯獨(dú)聽她唱了許久。
待她要站不穩(wěn)的時(shí)候,劉徹立即起身將她攬到懷里。
陳鴛覺得臉上很熱,正好他的胸口赤裸,涼快的很,她便蹭了蹭,哼哼唧唧地唱她的戲。
而劉徹卻覺得炙熱,仿佛他擁住的是一團(tuán)灼燒的火焰,如同迎風(fēng)執(zhí)炬,被燒到了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