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景遲見叱羅那因?yàn)榘茬蟮囊谎圆缓暇烷]嘴,臉色鐵青,忍不住微微一笑,尤文驥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心里還是很高興的,杜翎遠(yuǎn)也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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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過后,他與北辰使節(jié)還有一個多月的接觸,杜翎遠(yuǎn)雖然有心和叱羅那斗上一斗,卻也不想把事情弄的這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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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精光一閃,走到尤文圖斯身邊,用胳膊肘撞了撞尤文圖斯的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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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嘴巴在,他干嘛非要給自己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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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文驥感覺到自己的腰部有什么東西在動,目光微微一轉(zhuǎn),落在了杜翎遠(yuǎn)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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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文驥見杜翎遠(yuǎn)一臉自信的樣子,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在說,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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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或者說京兆府和靖安司向來不和,但實(shí)際上杜翎遠(yuǎn)才是最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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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尤文驥自然不會去管杜翎遠(yuǎn),也不會去靖安司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從大局出發(fā),他也知道,這個時候說出來,的確是最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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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yàn)槿绱?,杜翎遠(yuǎn)才會“理直氣壯”地讓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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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他是個正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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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文驥站了出來,開口道:“既然三皇子沒有否認(rèn),那就說明他已經(jīng)認(rèn)同了安姑娘所說的話,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今早失火,實(shí)在是個意外,還請三皇子下令,讓北辰將士們都退下,讓杜局長將他們送到我們的住處,以確保我們的安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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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位北辰選擇住在這里,絕對不是巧合,今日陶家的案子,肯定與斥羅拿脫不了干系,如果靖安司能參與進(jìn)來,說不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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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羅那知道安珞的警告,火災(zāi)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但他還是哼了聲,嘴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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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大人說得輕描淡寫,四國之中,本王還真沒聽說過哪個國家會發(fā)生火災(zāi)!不管怎么說,驛站失火是真的,我就不相信,你還能護(hù)得住那些侍衛(wèi),我們北辰使團(tuán),自有兵馬,就不用勞煩天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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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文驥早就料到了叱羅那會被拒絕,不過他也不會放過這個在客棧里安排眼線的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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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地處坊市之中,人來人往,必須要小心行事,若是將靖安使的護(hù)衛(wèi)全部撤走,那豈不是太不將三殿下的安全放在心上,若是三皇子嫌客棧太小,容不下更多的人,不如,我們就搬到京中最好的客棧吧?也就不會有這么多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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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后顧之憂?本王剛被大火燒成這樣,從驛站里挪到這里,現(xiàn)在你卻要我再跑一趟,你還說不會有什么問題?據(jù)說游公子也是舉人,本王怎么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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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文驥和叱羅那還在爭論著什么,安珞也是一臉的不耐煩,將目光移到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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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尤文驥說話的時候,安珞就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無論成與不成,她都不會再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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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沒有官職的大小姐,叱羅那有意將她拖下水,那也是她的私事,她自然可以反對,但現(xiàn)在叱羅那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她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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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一次的觀察中,安珞卻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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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龔捕頭所說,這座酒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剛好容納北辰使團(tuán)所有人,此刻,北辰的士兵已經(jīng)將酒樓團(tuán)團(tuán)圍住,而叱羅那則站在門口,與他們遙遙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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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客棧的原主人和工作人員,則還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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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神色還算是鎮(zhèn)定,其他的店小二也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膽子大的卻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掌柜的催促了好幾次,這才將腦袋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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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掌柜和店小二的表現(xiàn)來看,安珞并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她還特意注意了一下,從他們的對話中,她注意到,有幾個人并不愿意讓北辰使團(tuán)入住晨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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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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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珞偷偷看了看隔壁晨居酒樓,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倒是后面南三街的一家看起來很熟悉,安珞仔仔細(xì)一看,才確定這就是她曾經(jīng)來過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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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珞眸光微微一亮,她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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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觀察四周的時候,尤文驥和叱羅那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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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安珞預(yù)料的那樣,就算尤文驥舌燦蓮花,巧舌如簧,將叱羅那說得啞口無言,可叱羅那卻完全可以保證,靖安使進(jìn)不去,只能進(jìn)樓,讓北辰軍士守在門口,天佑等人根本進(jìn)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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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事情,可以當(dāng)做借口,但今天,他實(shí)在找不到任何借口,若是再強(qiáng)行闖進(jìn)去,可就是國家之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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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不止是安珞,其他三人也都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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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預(yù)測只是一種猜測,他還是要嘗試一下的,因?yàn)樘占业陌缸樱€有很多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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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能進(jìn)入酒樓,靖安司的人就像在驛站里那樣,將北辰侍衛(wèi)團(tuán)團(tuán)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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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南二巷沒有驛站那么寬敞,也沒有鋪?zhàn)?,杜翎遠(yuǎn)為了盯緊北辰使節(jié)團(tuán),便在附近租了兩家鋪?zhàn)?,作為靖安司暫時的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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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酒樓的后面,晨居酒樓和南三街后面的商鋪之間,隔著一條窄巷,北辰派了人守在那里,杜翎遠(yuǎn)只是派了幾個人守在窄巷的兩邊,以保證沒有人能夠通過這條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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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珞便帶著閔景遲和尤文驥回了京兆府,調(diào)查陶家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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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陶家找到的那個瓶子,我對比了一下,確實(shí)跟清和道的那個一模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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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文驥一回京兆府,就讓人將今天早上在陶家中找到的那個小瓷瓶拿了出來,呈給安珞、閔景遲兩個人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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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叱羅那昨夜出了客棧有關(guān),那北辰很有可能已經(jīng)跟清和道勾結(jié)在一起,陶姑娘恐怕會很危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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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珞微聽著和自己一樣的猜測,垂下眼簾,看著手中的瓷瓶,一言不發(fā),只是感覺著瓷瓶上傳來的絲絲冰涼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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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景遲敏感的感覺到了安珞的不對勁,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安珞的側(cè)臉,但是因?yàn)橛屑喢钡恼趽?,所以并沒有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