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適才跟在金縣令身邊的那個錦袍書生是何人”李春秋與丁茂材嘮邊向縣衙走去。
“哦,那個人呢,他姓劉,名野,字博望,都尊稱他為博望先生”
丁茂材不假思索的便說了出來。
語氣間多是尊敬與惋惜。
“劉博望,看來丁大人與他很熟?”聽著丁茂材的話,李春秋詢問了他一句。
“點(diǎn)頭之交而已,不過博望先生在此地很出名便是了”丁茂材長嘆了一聲。“愿聞其詳”李春秋示意他說下去。
劉博望此人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可惜的是,于仕途而言可謂是無緣。八年前一舉中了秀才,本應(yīng)第二年進(jìn)京趕考,卻在出發(fā)前一月,不知怎的從山路上摔下來折了腿,這般便誤了第一次的秋試。
本以為這就夠慘了誰知他三年后又直入京趕考之際,卻于半路上遇了劫匪,車馬盤纏皆付諸東流,自己也是撿了條命回到了故里??墒撬遣恍判埃质强嘧x三年,再次進(jìn)京趕考。
這次卻是完完好好的到了雍都,卻在考試前一天傳了信兒過去,他父親亡故了。如此這般,便是他考上了,還有這孝期,于是便又回來了。自此之后,他再也不言入京趕考之時。只是在家中侍奉老母。
卻也巧了,本來他家中接遭事故,以家道中落,家財(cái)散盡,在他回來一年后,家里的日子多人幫襯,也一天天的好了起來,妹妹去歲許了大戶人家,孝期一過,便要嫁過去做夫人了。
“他這運(yùn)氣怎么這般不佳”李春秋聽完了他的遭遇,本想直言,這點(diǎn)也太背了,最后卻沒好意思開口。
“可不是以博望先生之才,必能成就一番偉業(yè),可惜呀可惜”丁茂材閉目長嘆,李春秋卻有些不解。
“我見丁大人對他如此欽佩,怎么不請他過府擔(dān)任幕僚”
“愛博望先生有言,不入市只是那金胖……嗯,金大人當(dāng)年在他窮困潦倒之際救助過他大量金銀,為報(bào)恩,他這才在瀧山縣做個掛名師爺,下官當(dāng)年對其并無多大恩惠,也不指望著他的回報(bào),而且瀧縣現(xiàn)下又是這般,怎好開口相請”
丁茂材又嘆了口氣,這時已回到了縣衙,丁茂材趕緊上前一步將門打開?!按笕苏垺?/p>
李春秋正思考著他的話,一時不查,竟撞上了一位幼子,低頭一看是一個挺清秀的小男孩,半扎著頭發(fā),被自己撞了卻也沒有哭,只是自己爬起來,拱了拱手似是不知道怎么稱呼便僵在了那里。
“遠(yuǎn)兒這位是李大人”丁茂材連忙開口聽到這話,那小孩子才又拱手,口齒清晰的開口行禮?!岸∵h(yuǎn)見過李大人,見過父親大人”
“丁小公子有禮了”李春秋含笑地摸了摸丁遠(yuǎn)的頭,這小孩子不卑不亢,條理清晰,倒是甚得人的喜愛。
“李大人,這是我的幼子,丁遠(yuǎn),沖撞了大人,給大人賠個不是了”
李春秋擺擺手,見著小兒著實(shí)冰雪可愛,便想送他點(diǎn)兒小物件兒把完。奈何此番匆匆離京,身上適合送人的物件少之又少,又何況是送給小孩子,想了想,便將腰間佩玉取了下來,遞到丁遠(yuǎn)面前?!岸〈笕瞬槐囟喽Y,丁小公子聰明伶俐,與本官甚是投緣,出門著急未帶禮物。這玉佩雖不是什么好物件,卻也聊勝于無,送與小公子全當(dāng)見面禮了”
丁茂材還想推脫李春秋便強(qiáng)硬的將玉佩放到了丁遠(yuǎn)手中。
丁遠(yuǎn)收下玉佩,想了想,便將脖子上的一個平安符取了下來。
“多謝李大人厚愛,父親教導(dǎo)曾言,來而不往非禮也,聽聞李大人前來主持西南各郡水利工事,西南之地,山高谷深,且多奇異之獸,此平安符,丁遠(yuǎn)贈與大人,希望可護(hù)大人周全”
“多謝小公子”李春秋見這小娃子乖巧聰明,更喜歡他了,但見著丁茂材不是很開心的臉便拍了拍小孩子讓他去別處玩,自己與他父親有話說。
等到丁遠(yuǎn)走遠(yuǎn)了之后,李春秋才慢慢開口?!按俗忧巴静豢上蘖?,丁大人何必愁眉苦臉”
“承大人吉言了,只是下官不知幼子早慧,福兮?禍兮?”
“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倚,兒孫自有兒孫福罷了,丁大人不必過度憂慮”
接下來的幾天內(nèi),李春秋帶人排查了此地所有易淤易澇之處,并相應(yīng)地開展了一系列的建筑,一切都在按序進(jìn)行。
此時應(yīng)飏也已到了西平郡,在郡守府的后門正巧遇上了一個圓滾滾的官員,并伴著好幾個抬箱子的隨從,秘密的進(jìn)入了郡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