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郎朗,云被風吹成一片又一片。六月暑假之初,正是玩樂之時。
歲寒枝高考結束后,準備回家養(yǎng)老待命,搬行李時,無意偷聽到隔壁寢室對話:
“很詭異啊你不覺得嗎?半夜聽到有人在二樓樓道轉悠,還有水滴淅淅瀝瀝的聲音。嘶....我至今都沒解決這個謎團呢!”
“噫!你別說了,青天白日說這么陰間話,你想嚇唬誰呢?”
這兩道聲音都是歲寒枝他班同學的,他瞥眼間看到說話的人,本是聽聽就罷的,只是聽著聽著,他們倆這對話內容著實有些叫人尷尬。
歲寒枝搬著個不大不小的書箱駐足,問道:“都要搬走了,講什么宿舍鬼故事呢?”
“哎喲我去嚇我一跳!”離得近的始作俑者拍拍心,喘口氣,“噢喲,原來是歲老板啊?!?/p>
歲寒枝靠在門框邊,好笑:“膽子這么小還敢講?!?/p>
另外一個瓜麻子聞言,歪頭笑了:“就是就是,還說什么有水滴聲,怕不是半夜有別的班同學夢游流口水?哈哈!”
歲寒枝點頭附和:“那也不至于把小寸同學嚇成這樣,肯定還有什么吧?!?/p>
他在套話,不過在場兩位都沒聽出來:“那不肯定的?什么妖怪能把百鬼不侵的我嚇到?”
小寸同學先信誓旦旦拍胸脯,正經過后,一雙黝黑的眼鏡盯著人,道:“那可是因為有一天我沒忍住,開門看了!”
高能時刻,瓜麻子被他這幅嚴肅的表情震懾到了,不禁咽了咽口水。
周圍環(huán)境很切合地安靜了下來,開的窗沒落來一點風聲。歲寒枝動作未變,面上佯裝不在意,其實四肢僵硬著,心里也提了口氣。
“你們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嗎?一身詭異的紅色華服,走路走得特別慢!走過的地方還有血在滴。關鍵是我正要看清是不是幻覺的時候,他就反過頭來了——”小寸同學越講越起勁,神情也愈來愈怪誕。
“什么反過頭來了?”突然插進另一道聲音。
“啊——”
“鬼啊——”
歲寒枝被他們一叫,原本覺得離譜,也倏然間感到發(fā)毛。轉頭一看,原來是封謙,“是你啊。你還沒回去?”
封謙聳肩,“剛跑過去,結果家里人還沒來。聽到寢室就你們這兒還有聲音,就過來瞧瞧了?!?/p>
瓜麻子看見原來是班長大人,擦擦頭上早就冒出來的冷汗,“哎!”
“你們剛剛在說什么?這么心虛?”封謙一手抵在門框,他比歲寒枝高了個頭,此時彎下腰來和歲寒枝直視。
歲寒枝覺得這距離有些近,不知道是不是天氣轉熱的原因,胸口有些悶,別過臉看向小寸,“不是心虛,噥,在講宿舍詭異錄?!?/p>
小寸叫就叫一下的,怕勁兒過完了還想重復說一遍。歲寒枝聽到想要的部分,就隨便找個借口溜了。
下樓后,迎著點穿堂風,那股奇異的悶熱也隨之消散,歲寒枝汗顏,覺得小寸這個坎過不去了,誤會太深。
歲寒枝這人如名一樣,太過特別。
每次來到新學校,都會因為這個姓名聲大噪,緊接著就是過人的長相。一副小白臉的模樣,在哪里都吃得開。
可除去這些,他也是歲家獨生子。生來便繼承了歲氏從祖輩傳下來的巫師眼。
小寸同學所見并非幻象,那日夜,確實是歲寒枝在捉拿從《陰陽師》里逃竄出來的蛇神。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