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一雙很亮的眼，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弧度可人。

很像剛才那個匆匆離開的。

桑延的心情突然極好。

他蹲下身，摸了摸那個女孩的頭。

桑延“不用謝哥哥，要謝，就謝一個姐姐?！?/p>

小女孩已經(jīng)撕掉了包裹著糖葫蘆的外衣，一邊吃著一邊眨巴著眼問為什么。

桑延想了想，然后說。

桑延“因為是姐姐今天想吃，所以——”

桑延“哥哥才有糖分給你們?！?/p>

*

燈火通明的客廳，何雨靠在柔軟的沙發(fā)上，面色難看。

面前的電視機(jī)播放著一部不出名的偶像劇，此刻鏡頭轉(zhuǎn)向男女主，她卻沒有心思聽。

直到聽到鑰匙轉(zhuǎn)動門鎖的聲音，她心一定。

殷芙回來了。

何雨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地盯著眼前有關(guān)于女主的特寫畫面，卻在等著殷芙乖乖過來。

鞋柜被打開的聲音響起，幾秒后，腳步聲近了。

再然后，那腳步聲沒有任何的停留。

她竟是一眼都沒往這邊看過來，徑直上樓。

何雨“殷芙！”

何雨厲聲道。

何雨“你沒看見我嗎？！”

女生背著書包，沒回頭。

殷芙“看見了?！?/p>

三個字，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何雨“那你為什么不·······”

這話說出來何雨自己都覺得沒面子，什么時候和母親打招呼是需要她作為長輩要對一個小輩三請四請的了？

何雨“你為什么這么晚回家？”

所以直接換了一種說法。

殷芙總算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這個易爆的女人。

就像是提前步入更年期一般，一個裝滿了炸藥的桶，隨時就要爆炸。

可也就只敢對她罷了。

如果是殷國富或者殷真如，她會永遠(yuǎn)扮演好一個溫柔的妻子，或者母親的角色。

殷芙“很假?！?/p>

殷芙吐出兩個字，看到女人好似被她氣得要死的模樣，覺得很好笑。

何雨“你什么意思？”

殷芙“如果你喜歡扮演賢妻良母的話，你可以對你的丈夫或者你的女兒演。”

殷芙的語速慢了下來，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晰。

何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殷芙“但是別對我演，很惡心?！?/p>

她像是有些累了，靠在樓梯的扶手上嗎，居高臨下地朝何雨睨過去一眼。

殷芙“你對江越指著鼻子罵他廢物的模樣，為了擺脫我將我推下樓梯的模樣?！?/p>

殷芙“那才適合你啊?！?/p>

殷芙很奇怪道。

殷芙“你現(xiàn)在是想要換人設(shè)了嗎？”

何雨的眼眶紅了。

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胸前不斷起伏著，好似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殷芙“想換就換，但是別在我面前演?！?/p>

殷芙冷淡地收回視線，一眼都不愿意多看何雨。

殷芙“母慈子孝的話本，您還是找殷真如那個蠢貨陪您演吧?！?/p>

何雨“你怎么能這么說你妹妹？”

何雨像是終于找到了話頭，指責(zé)她。

是了，這么多話里，她也就只敢對她這半句話發(f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