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車上,我問伊娜為什么這么做,她卻詫異的看著我“少爺,您不就也喜歡幫助窮人嗎?您明明告訴我要慈悲以懷,用溫柔對待他們,不能擰了會生金蛋的母雞的脖子…”
她引用我說的話來,頭頭是道,就好像我說的每一句她都記住了一樣
雖然馬車疾馳著,但是據(jù)剩下的路程推斷,我們至少還要多天才能到達安卡斯拉家族的宅府,我看著這些周圍駛過的曾經(jīng)萬分熟悉的景物,曾經(jīng)我也喜歡,乘著家族的六輪馬車在各個封地之間轉(zhuǎn)悠,我享受那些世人眼中的景仰與敬畏,那些我的仆從,對我低三下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言語,令我嗤之以鼻。
小時候的我什么也不懂,就連最基本的貴族禮節(jié),以及那些正統(tǒng)的書信格式,也一無所知,但是誰讓我是家族唯一的子嗣?從小每一個人都對我十分尊敬,并且保持著一種完全沒有親情的距離感,而且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便不見了,照顧我的只有那十幾個貼身女仆,我從來沒有享受過親情所帶給我的溫暖,我體會的僅僅只是貴族所應(yīng)享有的禮節(jié)以及特權(quán)…
一想到那萬分丑惡的家族,我瞬間覺得這耀眼的陽光就變得暗淡下來了,這天空陰沉,似乎將要下雨,我感覺烏云密布,就好似一把阿格廖斯之劍,懸掛在我的頭頂,我實在不想面對那些位高權(quán)重,每個人對每個人都萬分尊重的讓我稱之為“家”的地方。
自從我逃離家鄉(xiāng)以來,我似乎變得更加落魄了,曾經(jīng)昔日的我好歹也是一個貴公子,可是一到達那些邊緣之境,我便發(fā)現(xiàn)我無人知曉,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在那些渺小的權(quán)威面前也微不足道。
似乎從我走后,我的家族變得更加繁榮昌盛,我的那兩個叔父(安卡斯拉· 查爾斯Charles以及阿卡斯拉· 愛德華Edward)也獲得了令世人景仰的權(quán)利,對我倍加疼愛的查爾斯叔叔,被封為了勛爵以及那帝國的騎士團團長,兼任弩兵團副團長;我的那嚴厲刻薄的愛德華叔父,則被封為了伯爵,而且也迎娶了皇帝的女兒(沒記錯的話似乎叫做艾琳娜Elena),成為了駙馬。
至于我的姑姑,她則嫁給了一位大公,成為了顯赫的公爵夫人,至于我那可惡的父親,他依舊占據(jù)著三省總督的職位,而且他大公的俸祿,也漲到了一年13萬金幣。這些當然是伊娜告訴我的,她作為安卡斯拉公爵的近侍,當然對這萬分熟悉。
不可置疑的是,似乎有一種力量在冥冥之中推動著我家族的蒸蒸日上。它們在幫助著我家族的昌盛與繁榮,這種令我稱之為超自然的力量,使我的家族成為了帝國第一興盛的大家族。(當然,這些家族并不包括皇族)
伊娜說,這些力量只有神明才可以做到,我當然對她的言語不放在心上,在我看來并不存在神明。
如果非要說有什么神明的話,那么只有太陽才是萬物之神,它主管著我們?nèi)碎g的一切,它的地位才是無可動搖的,不可撼動的,太陽落山,我們的一天就要結(jié)束,太陽升起,我們的一天就要開始…
是這樣的,對吧?太陽那昏黃的身軀消失在了地平線以下,他落山了,夜幕將要降臨,在平原上白天雖然安全,但是晚上就不一定了。
伴隨著遠處傳來的狼嚎,狼是一種很聰明的動物他們會巧妙的追逐獵物,這難道和我們?nèi)祟愂遣灰粯拥膯??只是他們少了無謂的追名逐利,以及那些無盡的貪婪,周圍小村落的燈光也逐漸熄滅了,我們的馬車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寂靜的夜晚,十分平靜,我也很享受這樣寧靜的夜晚,繁星在空中閃爍著,月亮也皎潔的掛到天空之上,給予這個世間以明朗的月光在夜幕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偉大,又令人著迷,芳草的香氣也彌漫在車內(nèi),輕輕的勾起我的嗅覺,泌人心肺,讓我陶醉無比。
經(jīng)過了一天的交談我知道了很多但目前而言,對我更有意義的便是那兩個騎士的名字伊娜說他們一個叫做坎普(Kemp),另外一個叫做貝爾(Bell),他們都是以一敵十的,都是騎兵團的驕傲,但是至于他們兩人的職位,伊娜卻只字未提?!吧贍?,他們喜歡沉默您的安排就是他們最大的榮幸了!”伊娜輕聲說道~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伊娜輕輕貼近我的耳邊呼出了一口氣“少爺,我們下車轉(zhuǎn)轉(zhuǎn)吧,坐了一天車了!”她身上的香氣傳入了我的鼻子,那語氣是那么的毋庸置疑,我似乎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
拉開了車簾,伊娜率先跳了下去,然后她伸開手,似乎讓我向她懷里跳去,我的腿變得不利索了,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但是從不高的馬車上跳下去,還是有把握的,但是伊娜還是抱住了我,她身上那種撲鼻的香氣,令我的嗅覺變得麻木。
說實話,伊娜長的確實不賴,而且那莊重的有著貴族氣息的姿容,那精致的五官,那完美的身材,如果在外人看來,那么,她一定是主人,而我也是仆人一類的角色吧?
然而,伊娜給人強烈的反差卻是最震撼的,她那令人抓狂的美貌,與那兇狠毒辣以及堅決的殺人手法和行動力行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