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丫鬟舒舒給落落遞杯茶,“蘇小姐請喝茶?!?/p>
落落雙手接過溫熱的茶盞,“謝謝。”落落微笑著道謝,低頭喝了一口清熱解暑的菊花茶,身心都舒暢了很多。
柔柔給落落講自己在婦產(chǎn)科的事情,“雖然說女子十四五歲就可成婚,但是我也才十七歲而已,母親十四歲,父親十五歲,我還是覺得荒唐,就連教我的姐姐也說,二十歲以后我們的身體才算發(fā)育完全,生孩子恢復的也好,不然年紀太小對身體傷害可大了呢?!?/p>
落落點點頭,表示贊同柔柔的話,柔柔擰著秀眉,“我感覺我還跟小孩似的,比我小好幾歲的小姑娘生孩子,心里有幾分小孩生小孩的感覺?!?/p>
“那倒是,我有也覺得自己還小,還沒適應(yīng)自己做小孩呢,就要做母親了,還沒來得及做好大人的準備呢?!币苍S是產(chǎn)生了共鳴,落落跟柔柔多說了幾分知心話。
也確實,古代小小年紀就成婚了,自己還是個孩子,就要生孩子,人都不夠成熟穩(wěn)重,如何當?shù)闷鹭熑味?,但是她們早熟,頗有幾分心思,不然在吃人的古代也是活不下去的,這倒是讓落落對老祖宗有了幾分敬佩呢。
談話間,落落見柔柔的眉宇間有幾分糾結(jié),似有幾分欲言又止,“怎么啦?有什么想說的?”落落終是問出了口。
似乎是等到了這句話,柔柔的糾結(jié)立馬就轉(zhuǎn)悲為喜,眉開眼笑,這一瞬,落落心里升起來一股不悅,柔柔若是想說倒不如如此糾結(jié),直接說就好了,一定要糾結(jié)半分,讓落落問出來。
“我娘親在學堂,跟幼童做游戲的時候,被旁邊一位啟蒙夫子絆倒了…”柔柔欲言又止,像是等著落落詢問,柔柔才肯往下說似的。
落落不著痕跡蹙了蹙眉,眼底的不耐煩肉眼可見,但是柔柔沒有看見。
秀秀分明瞧見了落落的不耐煩,“錢小姐,您跟我們家小姐那就是閨中好友,倒是不必吞吞吐吐的,直言不諱就好,不用客氣的?!?/p>
柔柔這才放下心,“后來我娘親在醫(yī)館住了大半月,以為是小事情,扭傷而已,大夫捏了捏,開了點藥,現(xiàn)在卻越來越嚴重,落落可不可以跟你嫂子說說,讓學堂給我娘親賠點銀子,我娘親還不見好,在小仲城治不好,已經(jīng)去大仲城開刀了?!比崛嵋贿呎f一邊撒嬌,搖著落落的胳膊。
“這…我不好置喙,但是我嫂嫂在學堂也不過是個工作的,并不是我嫂嫂就能說了算的…”落落還沒說完,就被柔柔打斷了,“落落,怎么說你嫂嫂也是個官,只要你嫂嫂跟院長說一說,肯定可以給我們賠點銀子的!”
“嗯?…為何不找絆倒你娘親的夫子?”落落眉頭幾乎要擰到一處。
“反正她也跑不了,而且我娘親是在你們學堂摔得,算工傷,學堂也得賠錢?!比崛嵋诲N定音道。
“我回去問問嫂嫂吧?!甭渎淠X袋幾乎要炸開,一點不想聽柔柔說話了,腦袋嗡嗡的。
秀秀見醫(yī)館到了,扶著落落跟柔柔告別,“謝謝柔柔捎我一程?!?/p>
三人幾乎逃也似的下了馬車,落落的心里還在砰砰直跳,緊張的很。
果然,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都是人情啊。
落落揮手跟秀秀黛黛告別,揉著眉心走進醫(yī)館。
見到笑意盈盈的相宜姐姐,心里才舒服了些,畢竟工作有夫子撐腰,相當于有人護著落落,落落學東西也快樂了許多,雖然病人幾百個,治療幾百個,但是心情舒暢,扎針很是酷酷順利。
閑暇的時候聽軟軟學姐和乖乖學姐說,最近要開始準備醫(yī)女考試和升學考試,等到學習結(jié)束立馬就要參加考試了,落落腦袋里又開始嗡嗡的了,再不準備就沒學上了,沒有醫(yī)女資格就不能工作了。
聽著軟軟和乖乖的建議,落落選擇了升學和醫(yī)女考試的書籍,工作不忙的時候翻開小冊子看兩句話,工作結(jié)束更是翻閱書籍、刷題,可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忙碌了一天的蘇師傅回家干飯,許久不見對的哥嫂加入飯局,平日里哥嫂都忙著自己的事業(yè)奮斗,沒辦法,因為哥哥總是跟落落說,人生來就是工作的,也確實不工作哪有錢買新衣服買肉吃,哪有錢買這么大的房子,還要養(yǎng)爹娘。
看著蘇晏熹眉頭的興奮,又捂著嘴不忍心說的樣子,落落便覺得是好事。
爹爹,娘親,祖母,哥哥,嫂嫂陸陸續(xù)續(xù)地落座,爹爹這才宣布,“靜嫻有身孕了?!?/p>
爹爹和哥哥像是隱忍了很久,陷入一股莫大的狂喜中,上躥下跳,恨不得后空翻。
“爹,我要當?shù)?!”蘇晏熹的眉毛都快沖就很上天了。
范靜嫻懷孕才兩個月,并不明顯,臉上還是以往的恬靜溫柔,自帶氣質(zhì),這么漂亮的大美女誰能不心動,雙眼皮大眼睛高鼻梁。
落落開心的多吃了兩碗飯。
吃著吃著,落落想起來錢柔柔的事情,給嫂嫂夾了塊鮮嫩可口的魚肉,挑了刺放入嫂嫂的碗中,“姐姐最近幼兒園有沒有煩心的事情?”
雖然關(guān)系上是嫂嫂,但是范靜嫻也算是跟落落接觸了好幾年,落落一直都是喊的姐姐,就算范靜嫻跟蘇晏熹成親,落落改口不太習慣,范靜嫻也覺得姐姐確實比嫂嫂親,就一直由著落落喊姐姐,范靜嫻這兩年給落落和蘇母買了不少新衣服,買吃的也給落落和蘇母帶一份,關(guān)系也算融洽。
范靜嫻蹙了蹙眉,“還真有一件棘手的事情,估摸是錢柔柔的娘親讓錢柔柔跟你說的,時間發(fā)生的就早了,一個月前的事情,當時幼童們正在和夫子們做游戲,手拉手的那種,她娘親一手拉著一個幼童,另外一只手拉著另外一位啟蒙夫子,人多,那位夫子應(yīng)該是無心之舉,她娘親一直以為那夫子自己知道她自己絆的錢柔柔的娘親,那夫子也去探望過錢柔柔的娘親,但是錢家覺得那夫子應(yīng)該賠錢,也覺得是工作摔得,算工傷,但是院長覺得她自己走路摔得,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這事我也不太好處理…”
“落兒,你玩歸跟她玩,你姐姐只是去工作的,不能做主,這事還得錢家自己去說,讓你姐姐說算什么事情?!碧K母為兒媳打抱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