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獅和唐傾九的關(guān)系肉眼可見的緩和了,至少不再同之前那般緊張。
只是一夜之間的轉(zhuǎn)變,連從不關(guān)注這些事的雷伊都有些好奇,這個看起來全不出彩的小女孩,究竟是做了什么才會被她那反骨的弟弟接受?但很遺憾的,他們都默契對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絕口不談。
雷伊也并不會刨根問底,畢竟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
唐傾九出現(xiàn)在花園的頻率又恢復(fù)了先前的樣子,不用再為躲到那里暗自發(fā)愁,稱得上可喜可賀。
雷獅算是摸透她了,偌大的雷王城里面,討她歡心的尚且只有那個秋千,別的都不行,固執(zhí)的很。
“我說,皇女殿下,尼古斯星是不是虐待你啊?!彼麙佒^問旁邊正在看書的家伙,唐傾九合上書,笑容完美的問他為什么這么說。
他瞧了瞧她,細胳膊細腿兒的,瘦的跟柴似的,全身上下摸不出來幾兩肉,分明是高高在上的皇族,卻干癟的同身陷厄流區(qū)的孩子無異,但他沒有多想,只是呵了聲,沒回應(yīng),又接著拋手上的石頭,唐傾九覺得他古怪,也沒多在意,繼續(xù)將注意放回書上。
“像女鬼一樣?!甭唤?jīng)心但又含著譏諷的聲音輕飄飄的傳進她耳朵里,唐傾九不惱,欣然接受他的話語,“您說的沒錯?!?/p>
被說過太多次的別稱,現(xiàn)在落到她耳朵里也不過只是像被羽毛輕撫罷了。
雷獅的話并不是空穴來風的。
唐傾九總喜歡半夜出來在雷王城里晃悠,穿著她那一塵不變的白色連衣裙,長長的黑發(fā)散下來,走路跟貓似的半點兒聲不出,合上她那圓溜溜的黑眼珠,毫無血色的皮膚和干癟過頭的身軀,黑夜里但凡看見了誰說不像見鬼?
比夜里巡視的女仆還要先上一步,雷獅首當其沖成為了受害者。
有了先前那次夜襲事件的經(jīng)驗,這回倒是好了不少,雷獅只是嚇了一跳,沒幾秒便反應(yīng)過來。
他和她隔了節(jié)樓梯,唐傾九站在樓梯的拐角處,正對著掛著的那幅畫像——畫像上是雷獅的母親,旁邊的窗戶里隱隱約約有幾分月光透進來,幽幽的斜照在她身上。
“唐傾九?!焙芨纱嗟慕新暎挥没仡^都知道是誰。
“什么事?!彼穆曇艉艿?,有些冷然,依舊是背對著他,雷獅難得聽到一次她真實的情緒流露,“盯著我母親的畫像干什么。”
陳述句,他其實并沒有多想知道這個問題的回答。
唐傾九自然也聽出來了,她既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再多作停留,只是很瀟灑的將身一側(cè),順著樓梯上去走回房間,期間沒看雷獅任何一眼。
雷獅站在下面抬頭看,偶然能透過扶手看見她冷漠的眼睛,不帶有血色的皮膚,她一板一眼的走著,一分不快一分不慢,像被設(shè)計出來的完美機器。
這么說可能有些荒謬,但雷獅對她待人態(tài)度的極大反差感興趣起來。
隔天,她收到了一個禮盒,里面是一條非常漂亮的深紫色的裙子,以及一張紙條。
“別再扮女鬼了?!?/p>
右下角的落款人是雷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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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下一章大賽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