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捏著男人的下巴,把他那張臉微微一抬,細細端量。
是一張很好看的臉,精致立體的五官俊逸出塵,那雙狹長的清冷鳳眸,裹挾睥睨一切的倨傲。
她想起了那位在寧都翻云覆雨、只手遮天,讓她曾害怕也曾惦記過的男人。
裴月挑了挑眉,抬起另一只夾著煙的手,往紅唇上送了一口,接著把煙霧吐在了男人臉上。
男人的表情瞬變難看,她輕揚眉梢,對包廂門口站著的西裝男道:
裴月經理,你們會所男公關的質量不錯么,竟然還有馬嘉祺同款!
那位經理沒答,擦了擦額上的汗果斷溜了。
裴月哂笑,覺得這經理實在是膽小,只是聽了“馬嘉祺”這三個字就被嚇成那樣,又不是他本人在。
她把煙滅掉,手順著他的下顎逐步往后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探頭吻上了男人的唇。
男人的那雙鳳眸染上了震驚。
緊接著,裴月皺了皺眉,貼著他的唇瓣含糊道,
馬嘉祺接吻呢,把嘴張開……
男人沒動。
裴月有點不耐,她張嘴狠狠在男人的下嘴唇上給咬了一口。
血的味道瞬間彌漫,她正覺得得意,但男人卻突然由被動到主動,措不及防的抬起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腦勺,霸道地攻入了她的口腔,另一只手探進了她的腰間。
指腹不輕不重,一路蔓延探下。
裴月唔……
裴月下意識推搡,男人沒給她任何反抗掙扎的機會,拉開了她的衣鏈。
衣服掉落,男人把她橫抱在身,去了對面的臥房。
待曖昧編織成一張巨網把她籠罩到近乎窒息的時候,身體傳來猛烈的鈍痛。
彼時,她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疑惑。
馬嘉祺你……是初次?
裴月的第一反應是,這男人的聲音竟然也和記憶里的馬嘉祺很像。
許是錯覺,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馬嘉祺了,并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他是什么樣子。
她重重的呼了口氣,讓自己逐漸適應了男人后,從喉骨哼出一個字來:
裴月嗯……
男人語調暗昧:
馬嘉祺你不是有未婚夫么,在一起九年了,他竟然沒動過你?
隨著這話,過往在裴月腦海里翻涌。
她裴家曾是安城的大門戶,她也是人人羨慕的千金小姐。
只可惜她裴家在長年的內部爭斗下早已根朽枝枯。
她十五歲那年,裴家終于倒塌,她的雙親被家族奸人逼到絕境雙雙自殺,她也由此陷在了致命的危機里。
同年,寧都的第一財團席氏,也出了一件事。
馬家長孫,十八歲的馬驍出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導致下身癱瘓,并有了隱疾。
馬家也內斗的厲害,馬驍?shù)碾[疾對他的未來不利,他父母隱瞞此事的同時,還急需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棋子,來維護他的利益。
她,姿色好,教養(yǎng)棒,成為落魄千金無依無靠,成了馬驍父母最滿意的人選。
馬驍?shù)哪赣H凌梅找上她談了個條件:她只要答應做馬驍?shù)奈椿槠?,馬家就幫她處理好她身后的各種隱患,并厚葬她的父母。
如果她不答應,那她能不能活,還有她死去的父母尸骨能不能入土為安,就另當別論。
她被迫答應了凌梅的條件,成年后還簽了不少協(xié)議,如死守馬驍隱疾的秘密,以及必要時候,她必須接受試管為馬驍生兒育女。
而馬驍成了殘疾后,精神也極度扭曲,對她的精神、身體都造成過不少傷害。
這些年她一直想掙脫這種命運,沒想到啊,馬驍今年竟然康復了,還重新追起了他當年的白月光。
今天是馬驍與他的白月光終于確認關系的大好日子,而她來這里喝酒放肆,是一種可悲的慶祝。
九年了,她失去了很多,但好在似乎看見了一點自由。
思及此時,她又吻了吻男人的唇,
裴月多好,便宜你了。
馬嘉祺是么?
男人沉沉笑了兩聲,聽起來很愉悅,好似也有點寵溺,
馬嘉祺可我也是第一次。
事后。
裴月躺在柔軟的床上,如海藻般的長發(fā)散在了枕頭上,一張泛紅的精致臉蛋透著幾分嬌媚,清澈靈動的眸子半瞇著,看著男人站起身,斜對著她正準備穿起白色的襯衫。
男人很高,身材便看起來格外的蠱惑,昏暗的燈光把他緊實的脊背與漂亮的公狗腰勾勒的色氣滿滿。
這個男公關竟然連身材、身高都與馬嘉祺異常相似,仿佛就是馬嘉祺本琛。
胡思亂想時,男人穿好衣服回過頭來。
望著那張俊臉,裴月突然腦子一熱,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褲腰,
裴月多少錢能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