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本人被他這措不及防的“貓貓”給叫的心肝兒一顫,但馬上又陷入了焦慮中。
現(xiàn)在有不少馬家人在啊,他當眾這么叫她,這和找死有什么區(qū)別!
肖哲也露出尷尬臉,趕緊彎腰給提醒了一句。
馬嘉祺怔住。
他的確是醉了,中午被江執(zhí)灌了兩瓶45度的威士忌,但也不算特別醉,還知道自己得做什么事。
只是,醉酒的確很容易拉出人潛意識里的東西。
他當初養(yǎng)圓圓是因為不舍裴月,然后在每個很孤單寂寞的夜里,圓圓粘在他身上沖著他喵嗚喵嗚,的確幫他填補了不少內(nèi)心的空虛。
亂七八糟的情緒在酒精的影響,在他腦海里胡亂的竄動,竟讓他無意識的說出了“貓貓”這樣的詞。
凌梅那些與他對立的人表情變得興奮又嘲諷,仿佛馬上就可以抓住把他拉下馬的把柄。
而馬驍卻被打擊到了,馬嘉祺喝多當眾都如此親密稱呼的裴月,他們私下又做過多瘋狂的事情。
就在這時,裴月白著一張小臉拉過面前的鵝頸麥,開了口:
裴月董事長,您還記得我叫什么名字嗎?
此話,讓馬嘉祺的眉目慢慢舒展,
馬嘉祺嗯……
他遠遠看著她瞇起了眼睛,
馬嘉祺王二妞?
全場:
萬能配角……
裴月又輕笑一聲道,
裴月果然董事長是認錯人了,我不是貓貓王二妞,是裴月。
萬能配角對,
馬嘉祺微微轉(zhuǎn)動椅子,看向了馬驍那邊,
馬嘉祺她是……要與你解除婚約的未婚妻。
馬驍呼了口氣,心里的怒火躥高了一大截。
馬嘉祺和裴月在人前不僅臨時上演了一出喝醉酒認錯人的戲碼,甚至馬嘉祺腦子清醒了一點后,竟然還想借此機會劃清他和裴月的界限。
如此,馬驍譏諷道,
馬驍七叔您今兒個喝的可真不少,說話都不嚴謹了,她要和我解除,但沒解除,她還是我的未婚妻,咱馬家未過門的長孫媳婦,也是您未來的侄媳婦!
此話一落,裴月一張小臉慘白如紙,馬嘉祺垂眸沉沉的笑了兩聲。
他抬起頭來,看著裴月說,
馬驍裴月這個女人不得了,你看她,眼珠子一直轉(zhuǎn),就像那成了精的狐貍似的,多精明的面相……
他這話在不明真相的人聽來是在損裴月,而裴月在嗅到他身上的女香后,也覺得這話像在損她,小臉委屈了起來。
接著,馬嘉祺目光又放在了馬驍身上,
馬嘉祺如果她借著我們集團的東風,升至你追不到的地步,你纏不住她,那她不一定會成了誰的媳婦。侄兒,好好干。
這話又聽起來像是在夸裴月,畢竟這話不錯,優(yōu)秀的女人就是花叢里綻放最絢爛的那朵花,必然少不了追求者。
同時他也向旁人傳遞出去了一個信號:裴月想與馬驍分開,是馬驍不放手。
而貶褒同用的話術(shù),便是意味不明的客觀評價。
這樣一來,就是有人覺得他和裴月之間關(guān)系微妙也不敢隨意揣測。
裴月遙望著馬嘉祺,心情澎湃了起來。
這就是能做董事長的人,就是喝多說錯了話,只要別人給出一個臺階,依舊可以掌控全局。
以及她剛才是自己害怕才按耐不住開了口,如果她剛才不救場,他應(yīng)該也能把自己說錯的話給圓回來。
而這些還不是他魅力最主要的體現(xiàn),更重要的是,他的話仿佛在暗示她。
她今天能坐在這里,是因為自己曾經(jīng)做出的業(yè)績,以及自己也是HF的經(jīng)濟學(xué)博士,以后她在馬嘉祺手下做事,如果能得他的指點,走到馬驍追不到的高度,就是馬驍死皮賴臉,她又何懼?
突然間,就覺得未來有了無限的光明。
但馬上馬驍一盆冷水潑了過來,
馬驍就她?
馬驍磁性厚重的低音炮此刻在偌大的會議室顯得尤為壓迫,
馬驍雖然她接了翰圖,但在這里,老子說一,其他人給老子說個二試試?
馬驍裴月現(xiàn)在在國內(nèi)是個新人,她能挖多少新合作,新資源?
此話一落,裴月發(fā)現(xiàn)除了馬嘉祺和幾個馬家人以外,其他人都擺出了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沒錯。
馬嘉祺會來這里開會,是因為他是整個席氏的總董事,需要主持大事,但席氏名下娛樂業(yè)的主要控制權(quán),都在大房和二房手里。
而且馬家大爺和二爺都不屑娛樂業(yè),便把這攤子事扔給了老婆孩子,現(xiàn)在席氏娛樂業(yè)的重要話事人,就是凌梅。
她要想贏過馬驍,就得從凌梅手里搶資源。
裴月才燃起的火焰,迅速的熄滅了。
這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馬驍很喜歡看裴月絕望的小模樣,給了他莫大的滿足感,就是打心眼里覺得,這樣的裴月可以輕易掌控。
他繼續(xù)狂妄道,
馬驍馬嘉祺,有種把你其他領(lǐng)域的攤子扔給她干,這樣她說不定能和我爭一爭!
馬驍可是,你這樣一干,又至我和裴月的婚約于何地,至我于何地呢,是吧七叔。
聞言,馬嘉祺目光瞥了一眼裴月身邊的景策。
他剛進來彈裴月的小腦袋,就是心里吃味了,他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她和景策說說笑笑,還同撐一把傘。
小渣女還真是有魅力。
如此他似笑非笑道,
馬嘉祺侄兒,在座不少女士的追求者能從這里排到法蘭西,難道席氏未來的長孫媳婦,沒那個魅力?
馬嘉祺格局放大一點,別老盯著我,多看看外面的男人。
這話堪稱絕殺。
馬驍?shù)哪樐玖恕?/p>
同時,景策悄悄問了裴月一句,
景策你想和驍少解除婚約,為什么?
裴月真是厭惡透了馬驍,她直言不諱:
裴月您也看見了,他隨口一說話就是在打擊我,我何必嫁給一個對我很差勁的男人呢?
景策點頭,懂了。
這個時候馬嘉祺從容的收回視線,懶懶的往后一伸手,肖哲馬上把他開會用的資料遞上,下一刻,他清冽的聲線傳遍四周,
馬嘉祺現(xiàn)在開會。
此時此刻,那遙遙坐在最特殊座位的男人,縱然他身上帶著陌生的女人香,裴月卻依舊覺得他是最亮最神圣的那束光。
馬驍給她打擊,而馬嘉祺幾句簡單的話,就幫她拽了氣。
席氏是強,但這世界又很大,她只要擺脫了凌梅和馬驍?shù)闹苯诱瓶兀陀袡C會打開更廣闊的市場。
所以眼下,努力才是她的正道。
之后的會議裴月聽的很認真,有什么不太明白的,都主動詢問身旁的景策。
然后馬驍和馬嘉祺,都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