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三人一起去了王叔的府邸。因為是私宴,賓客不多,卻都是這些年軒轅國內(nèi)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
待宴席開始后,七舅的長子禺號才來,居然帶了大荒中最近最有名的一個人來——剛在小祝融的赤水秋賽上奪冠,來自高辛四部中羲和部的禺疆。眾人看到禺疆,全都站起來,給予了最熱烈的歡迎。
小璃不喜歡這種熱鬧場面,便一個人走到了花園里,又看到了那個歌舞坊中和相柳酷似的男子,他端著酒,散漫地倚坐在玉榻上。
“相柳?”小璃走到那人的身后,輕喚了一聲。
那男子身子紋絲不亂,只微微側(cè)仰了頭,“你悄悄走到我身后,我一直在猜你想做什么,竟生了一些綺思遐想,沒想到你認(rèn)錯了人。”
小璃又繼續(xù)走到男人旁邊,垂下眸子望著他,男人抬頭對上了那雙熟悉的眼眸,又道,“姑娘可別用你那雙眼睛這樣直勾勾的望著別人了。有些時候眼睛太漂亮,可會招來很多麻煩?!?/p>
“你真的不是他?”小璃繼續(xù)問道。
“如果你能陪我喝杯酒,我當(dāng)當(dāng)他也無妨?!?/p>
“好。”小璃甜甜一笑,在他旁邊的木椅上坐下,將手邊的酒瓶一飲而盡。
“姑娘酒量不錯?!?/p>
小璃沒有答話,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他。男人淺淺一笑,拉著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懷里。“姑娘湊近些,看的仔細(xì)點。”
“你松開!”小璃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臉羞紅著從他懷里退了出來?!吧賱邮謩幽_的。”
“我若真是你口中說的那位,你還會介意嗎?”男人笑著問道。
小璃愣了愣,隨后又道,“你管不著?!?/p>
“看來他在你心里地位不低啊,還真是讓人羨慕,他能讓你這么惦記?!蹦腥溯p笑著,緩緩站起來,拉住了小璃的手,將他手掌慢慢攤開,在她掌心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防風(fēng)邶,姑娘下次可不要認(rèn)錯了?!?/p>
“你是防風(fēng)意映的什么人?”
“我是她二哥,姑娘認(rèn)識小妹?”
小璃沒有答話,反而落荒而逃,防風(fēng)被沒有再拉住她,只是笑臉盈盈地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
一切跡象都表明防風(fēng)邶不是相柳,像防風(fēng)邶這樣的大家族子弟,認(rèn)識他們的人太多,相柳絕不可能冒充??尚×Ь褪怯X得他熟悉,那種熟悉嘴里也說不出,只是身體本能的感覺。
已是深夜,賓客們陸續(xù)散去,也許因為玱玹在高辛生活了兩百多年,禺疆和玱玹聊得很投機(jī),一直聊到了賓客都已走光。
小夭不知到了何處,小璃走了一圈也剛剛回來。她好像又看到了防風(fēng)邶,他騎在天馬 上,立在長街的盡頭。
一種本能的反應(yīng)讓她的身體緊張,她下意識地看向讓她感覺到危險的方向,看到禺疆突然出手,一拳重重?fù)粝颢o玹,玱玹急速后退。
禺疆強(qiáng)大的靈力凝做了一個結(jié)界,小璃大聲地呼喊著,但士兵卻被抵擋在了外面。她想上去幫忙,也被禺疆用靈力重重的一擊,摔倒在了墻邊。
“禺疆,難道你要讓整個羲和部滅族嗎!”小璃吐了一口鮮血,勉強(qiáng)的半跪在地上,聲音變得凄厲。
禺疆的刀勢緩了一緩,“這只是我一人所為,與羲和部無關(guān)!”
“我是高辛的王姬,我說有關(guān)就是有關(guān)!”小璃拖著無力的身軀緩緩站起來,想要走上前去。
“小璃,快走開!”玱玹朝他大吼。
禺疆的靈力再次打到了小璃的身上,小璃又一次重重跌在地上,幾口鮮血吐出。
禺疆不管不顧地?fù)]刀砍向顓頊,“他砍了我哥哥的頭,我只能取他的頭祭奠哥哥。”
“不要!玱玹!!”小璃嘶吼著,感覺幾乎要肝膽俱裂。
突然,寒意凜冽,幾塊冰錐重重的襲來,禺疆的刀被擊了回去 ,來人正是赤水獻(xiàn),她追著禺疆離開了。玱玹這才勉強(qiáng)脫險,玱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動。小璃不敢再有絲毫的喘息時間,她走上前去擋在了玱玹前面。
玱玹抬頭看了看黑暗的空中,逐漸反應(yīng)過來,“防風(fēng)氏?”
“小璃,讓開!”
“哥哥別動!”
小璃閉著眼睛用自己的身軀,擋在玱玹的面前,她在賭,賭防風(fēng)氏忌憚高辛王,不敢殺害高辛王姬。她拿自己的命在做賭注。
騎在天馬上的男人看著護(hù)在玱玹面前的少女,冷冷地笑著,最后將自己的箭收了起來,然后策馬離去了。
小璃緩緩?fù)鲁鲆豢跉?,身子松懈下來,幾乎軟倒在地上,玱玹踉蹌著扶住她。結(jié)界終于被破開,小夭在結(jié)界外目睹了這一切,也嚇得站不住腳,癱軟地跪在地上。
三人癱坐在地上,緩了好久,才坐上云輦回了宮里。小璃吃了幾顆藥丸,傷的不是很重,調(diào)養(yǎng)些時日就會好。玱玹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傷口,還有挺重的內(nèi)傷,躺在床上休養(yǎng)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