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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將他上半身用藥水擦拭完,他一點聲音都沒發(fā),只是額頭鬢角全是汗珠。
云晚開始脫他的褲子,男子的身體輕顫了下,是痛入骨髓的憎惡,卻被他硬是控制住了。
云晚看著他這個樣子,故作輕松的說。
云晚你放心,在我眼里所有病人都是一樣的,無論男女。
云晚放輕松,別緊張。
脫下褲子后,眾人都沉默了。
涂山璟的大腿內(nèi)側(cè)的皮被割得七零八落,從膝蓋一直到大腿根,因為傷口有新有舊,顏色有深有淺,看著就像塊綴滿補丁的破布,十分刺目。
酷刑都是專挑最敏感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讓人生不如死。
云晚小六,準備烈酒、火燭、剪刀、刮骨刀、夾板、布帶、藥膏。
小夭(玟小六)好!
云晚麻子串子,去院外拿個最大的鋤頭過來。
云晚他右腿上的骨頭錯位了,我必須把它給打碎,再重新接上。
麻子啊這…
云晚還不快去?
麻子好好好。
云晚拿著鋤頭,朝錯位的骨頭砸下去。
“咚、咚、咚——”
整整三下,骨頭全部碎掉。
因為劇痛,涂山璟的身體在顫抖,可他依舊只是閉著眼睛,緊緊地咬著唇,沉默地隱忍。
他赤裸著殘軀,滿身都是屈辱的傷痕,可他的姿態(tài)卻依舊高貴,清冷不可冒犯。
實施酷刑的人在他身上得不到任何一絲成就感,他想讓他失去生的念頭,卻不想他依舊頑強。
云晚心里浮現(xiàn)出一絲敬佩。
要是常人經(jīng)受這樣的酷刑,早就死去了。
云晚手上的動作越發(fā)輕柔,更加的仔細。
兩三個時辰后。
涂山璟身上的傷口才算完完全全的處理好,云晚的額頭上也冒著豆大的汗珠。
她將被子蓋在他的身上,讓他熟睡。
小夭(玟小六)姐姐,他的傷勢算是處理好了嗎?
云晚嗯,都處理好了,接下來就是要好好休養(yǎng)了。
小夭(玟小六)那就好,姐姐,你已經(jīng)連著好幾個時辰都沒有合眼了,快去休息一會兒吧。
云晚看了看天色,估摸著還能睡幾個時辰,點了點頭。
云晚好,那我先去休息會兒。
云晚麻子,你幫我在旁邊照看他的情況,如果有任何動靜的話,記得和我說。
麻子好的晚晚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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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麻子來到云晚的院子里。
麻子晚晚姐,那個叫花子好像醒了。
云晚好。
云晚隨著麻子來到他旁邊。
涂山璟的渾身都纏滿了紗布,只露出的一雙眼睛微微睜開。
云晚看著涂山璟,用溫和的語氣說。
云晚這里是清水鎮(zhèn)回春堂,你的傷勢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云晚你不用擔心,接下來就是好好的休養(yǎng)。
涂山璟看著云晚,點了點頭。
云晚轉(zhuǎn)身向麻子串子吩咐道。
云晚串子,這幾日鋪子里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照顧好他,先別給他吃餅子,燉些爛爛的肉糜湯,加些綠菜,喂給他,記得把湯水晾涼了再給他。
云晚麻子,你就記得每日按時煎藥給他就好。
云晚回春堂還有病人需要我看,我就先走了。
麻子好。
串子好。
云晚轉(zhuǎn)身離開,涂山景的視線卻一直跟隨著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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