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了段家過后一切似乎歸于寧靜,但這種寧靜往往令人不安,蕭崇蕭羽在雪月城停留太久了,于朝堂不利。
帶走蕭楚河的事宜,該提上日程了!
又是那間屋子,他們兄弟三人在雪月城第一次見面的屋子,不同的是,這一次只有蕭崇和蕭瑟兩個人,這是父皇給他的任務(wù),若不能帶他回去......
蕭崇需要一個理由,一個明德帝不能怪罪他的理由。
白王蕭崇你當(dāng)真不隨我回天啟么?
蕭崇清冷的聲音傳來,下方站著的人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白王蕭崇若我一定要帶你走呢?
蕭瑟看了一眼蕭崇,唇角微扯,率先攻去,臧冥自然不能讓人傷了蕭崇,哪怕這人是明德帝最喜愛的皇子也不行!
“噗呲?!?/p>
臧冥手中持劍直直刺入蕭瑟胸前,幸好他卸了些力道,要不然這人就要死在他的手里了。
白王蕭崇看來你真的是不想回去,罷了......
蕭崇起身走到他身邊,這是一場戲,一場他和蕭瑟之間心照不宣的戲,他們倆都需要一個理由。
白王蕭崇既如此,我也無法強(qiáng)求,你好自為之吧。
整頓待發(fā),雪月城終于送走了白王、赤王這兩尊大佛。
不!
是蕭羽這尊煞神!
司空長風(fēng)望著走掉的兩位的車駕久久不能平靜,或許,雪月城真的不能安定了,看了一眼受傷的蕭瑟搖了搖頭。
神仙打架,無妄之災(zāi)!
司空千落阿爹,你想什么呢?
司空千落撒嬌地拉著他的袖口,司空長風(fēng)回神望著自己這個不諳世事的女兒嘆了口氣,有些事情該是告訴她的時候了,有些責(zé)任也到了她該承擔(dān)的時候了。
司空長風(fēng)哦,沒什么,千落啊,阿爹有一件東西要給你......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蕭瑟眼底閃過一層擔(dān)憂,他知道司空長風(fēng)要給千落的是什么,私心的講,他并不希望這個小姑娘承擔(dān)起那么大的責(zé)任,更不希望她卷入這場他們之間的斗爭。
天啟城,皇宮——
明德帝高坐帝位,目光沉了又沉終是變得平靜,楚河沒回來,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蕭崇秉明這次沒有帶回楚河是他的失職,也沒有隱瞞蕭楚河受傷的事。蕭崇能感覺到父皇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好一會兒才消散。
明德帝沒有責(zé)怪他,而是單獨(dú)留下了蕭羽,踏出宮門的一瞬間蕭崇思緒萬千,想起蕭羽同他講過的話。
赤王蕭羽父皇給我的口諭可是阻止蕭楚河回到天啟呢!
這不是很矛盾嗎?
他曾懷疑過蕭羽說的是真是假,若是假的,只是為了挑撥離間,若是真的,父皇的心思到底是怎樣的啊?
帝王心思,最是難測!
半個時辰!
蕭羽終于從大殿走了出來,意外的看見宮門外的蕭崇。
赤王蕭羽二哥還沒回去,難不成是在等我嗎?
蕭羽慢慢悠悠的走著,面上帶著云淡風(fēng)輕的笑意。
赤王蕭羽怎么這副表情?
白王蕭崇父皇沒有責(zé)怪你吧?
蕭崇臉上難得的出現(xiàn)一絲緊張,與平時勝券在握的樣子實(shí)在是不一樣,他的心里......或許對蕭羽還有著那......兄弟情。
赤王蕭羽父皇怎么會責(zé)罰于我呢?此次,我的任務(wù)可是完成的很完美啊......
沒有同蕭崇有太多言語,與他擦肩而過后蕭羽臉上的笑意變得陰沉,他那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鷹的眼神,充滿著危險性。
沒有責(zé)罰?
那老家伙精明著呢,又怎么會讓你知道他的真面目!
在蕭崇面前當(dāng)然要保留著他好父親的形象,只有......在他面前,那個人才會肆無忌憚的釋放那天啟帝王背后陰暗的心思。
呵,別急......
報復(fù)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摧毀他最在意的人。
蕭楚河,別怪我,要怪......
......就怪你有一個偏心的父親吧!
————
據(jù)說世上有一條河,是你看不到的,只有在最深的深夜,順著月光你才能依稀看見它,據(jù)傳有一個組織就在這條河的盡頭,名為暗河。
暗河組織以接單殺人為主要目的,為殺人無所不用其極,令江湖聞風(fēng)喪膽。江湖有傳言暗河殺手不入殺手榜,如果他們上榜,江湖殺手榜將不會再有別人的位置了。
暗河最高領(lǐng)導(dǎo)者“大家長”蘇昌河,次級為旗下三家家主,蘇家家主蘇暮雨,謝家家主謝七刀,慕家家主慕雨墨。暗河中有一股勢力名為“傀”由蘇家主蘇暮雨單獨(dú)執(zhí)掌,且只聽命于大家長的命令,是蘇昌河最信任的人。
暗河內(nèi)部成員由暗河三家共同推舉出來的精英,分別以十二生肖為代號,入蛛影便不再屬于任何一家。
還有蘇昌河親手成立的“彼岸”,其中大多數(shù)成員被稱為“無名者”,組織成員堅信暗河的彼岸會是光明。
暗河也一直在為此努力著......
選皇子站隊,不失為一個能讓暗河走向光明的機(jī)會。
蘇昌河貴客何人?
蘇昌河高坐于大殿之上睥睨的看向來人,通身圍繞著肅殺的氣勢,即使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軍都會忍不住顫抖。
臧冥是暗河的大家長。
臧冥扶著白王的手微抖了一下,對著蕭崇說道。
白王蕭崇北離二皇子,白王蕭崇。
清冷、威嚴(yán),即使眼盲也不能掩蓋他與生俱來的威勢與氣度。
蘇昌河我等著見你的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
蘇昌河笑著嘆息。
白王蕭崇你在等我?
蘇昌河是,你有一個好弟弟......
蘇昌河到底是暗河的大家長,不怒自威。
蘇昌河他冒充了一個人,騙取我暗河的協(xié)助,雖然他身份金貴......
蘇昌河但我暗河殺人,從來不管什么身份。
蕭崇能感覺到一股殺意,冰冷徹骨,全都來自于蘇昌河。
蘇昌河所以,他該死。
語氣平淡地甚至沒有一絲波瀾,好似他講述的不是取一個皇子的性命,而是踩死一只老鼠那樣簡單。
是九弟?也只有他會幫自己,但是太沖動了!
蕭崇心里對這個一心為自己的弟弟還是喜愛的,他不能有事。
白王蕭崇還請大家長手下留情。
這個反應(yīng)倒是要蘇昌河很是意外,天家,還有那可笑的情誼在?
蘇昌河我若沒有手下留情,他從見到我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死了。
呵,實(shí)在是愚蠢,竟妄想著騙取暗河,蘇昌河站起身慢慢走近蕭崇,一步......一步......蕭崇身邊臧冥緊張的握著手中佩劍,他怕蘇昌河會對蕭崇出手,這可是暗河?。?/p>
蘇昌河九皇子,想請我暗河和唐門聯(lián)手覆滅雷門,而雷門是雪月城的重要盟友,滅了雷門,就等于毀了雪月城的半只臂膀,這樁買賣對我暗河來說......不虧。但是,覆滅雷門只是前曲,你找到我......這件事情才剛剛開始。
白王蕭崇剛剛開始?
蕭崇一時也沒理解蘇昌河的話,難道還有后續(xù)?
蘇昌河對,我說我在等你,是因?yàn)?,這天啟城的皇子中,我一開始選擇的就是你。
蘇昌河很有信心,接下來他說的話,蕭崇一定會滿意。
蘇昌河我助你登上那廟堂之高,而你則要讓我暗河的水潮淹沒整個江湖......
蕭景瑕二哥!
蕭景瑕開心的跑到蕭崇身邊,但被蕭崇怒氣沖沖的打了一巴掌。
白王,很少動怒。
但這件事違背了他做人的準(zhǔn)則,他絕對不允許“暗河”這個污濁的顏色侵染,更不能是由他最親近的弟弟“禍水東引” !
即便,他是為了他而冒險。
白王蕭崇你知錯了嗎?
蕭景瑕只能低頭認(rèn)錯,蕭崇教訓(xùn)完才轉(zhuǎn)身對上蘇昌河。
白王蕭崇還不快和大家長道歉。
蘇昌河不必了!
蕭景瑕驚訝于暗河竟然知道他的身份,蘇昌河看向蕭景瑕的目光帶著戲謔。
蘇昌河從你踏入暗河的那天起,我們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身份,至于不殺你,是因?yàn)榘淄跏挸?,你是暗河最好的選擇。
白王蕭崇大家長,恕我直言,暗河從來不是我的選擇。
蕭崇不肯,也不可能選擇暗河,一心向往光明的人怎么會讓黑暗侵入自己的領(lǐng)土。
蘇昌河有些決定,還是不要下的太早了!
既然你不選擇暗河,就不要怪暗河與你為敵了,他可沒說暗河只有你一個選擇?。?/p>
這天啟城,可不止你一位封王的皇子!
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