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蕭羽實在是不一樣,烈火一半明艷耀眼,蕭羽持劍進(jìn)入明德帝寢宮。
這場景,怎么看都像是來逼宮的,自己還沒死呢!
明德帝逆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明德帝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像是被蕭羽狠狠氣到了。
蕭羽淡淡道——
赤王蕭羽逼宮啊,這還看不出來嗎?
明德帝沒想到蕭羽會這么直白,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只得用手撫了撫胸口,半晌才道——
明德帝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赤王蕭羽我覺得太慢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蕭羽索性也就不裝了,手里端著一碗藥就往龍床走去。
赤王蕭羽父皇,該喝藥了。
明德帝瑾宣,瑾宣!
聽見明德帝喊了幾聲瑾宣,蕭羽停住不前,過了半晌也沒人進(jìn)來,明德帝疑惑,蕭羽卻大笑了起來。
赤王蕭羽瑾宣。
蕭羽聲音冷淡,不多時一人從外面進(jìn)來,正是瑾宣。
明德帝你……竟敢背叛孤!
不聽皇帝的命令,卻聽王爺?shù)拿?。明德帝痛心疾首,沒有什么比被陪伴自己多年的人背叛更加心痛的了,可他還想問一句——
明德帝為什么,你選擇的人是蕭羽?崇兒和楚河哪個不比老七強!
瑾宣因為七殿下最像當(dāng)初的陛下。
這個答案倒是不在明德帝能思考的范圍內(nèi),難得的因為這句話,他從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這個兒子。
是很像啊,像的是當(dāng)初的自己。
一樣的不受寵,一樣的爭強好勝,一樣的不認(rèn)命,一樣的狠絕。
可以說,蕭羽和他像足了十成十。
蕭羽手掌一揮,瑾宣便恭敬的退了出去,寢宮之中又只剩下了父子二人,但這二人之間更像君臣,狠厲的君,逆反的臣。
現(xiàn)在這臣,該喂君喝藥了。
明德帝狠狠推開面前的蕭羽,惡狠狠的咒罵著,還是那套他會霍亂天下的預(yù)言,沒有點新鮮的。
什么天命,什么親情,蕭羽早就不在乎了。
既然他覺得自己會霍亂天下,那他便霍亂天下罷!
下一秒,明德帝的下巴就被蕭羽死死鉗住,棕色的藥汁被強行灌了下去。
赤王蕭羽不喝可不行啊,等下還有場好戲在等著你呢。要是提前死了,那多沒意思啊。
一碗藥下肚,想象中的疼痛感沒有傳來,連想蕭羽的話,他也想通了不少,情緒逐漸變得穩(wěn)定。
明德帝孤身上的毒是你下的,你是在報復(fù)孤。
是蕭羽喜歡的語氣,篤定的語氣。他低聲笑道——
赤王蕭羽是啊,我就是在報復(fù)你啊。
赤王蕭羽父皇為了皇室的面子,為了你的面子,為了逼迫母妃回宮,給年僅四歲的我下毒。
燈火通明的宮殿,又讓蕭羽想起了那個雪夜,殿內(nèi)有多么溫暖,殿外就有多么寒冷,那一夜,冷的不止蕭羽的身,還有他的心。
赤王蕭羽雖不致命,但那毒素一直在侵染著我的身體。
赤王蕭羽這是因。
蕭羽慢慢俯下身,第一次以一個平等的姿態(tài)看著他的父皇,不......也許還不算平等。
赤王蕭羽如今給你下毒,這是果。
明德帝眼神怨毒,蕭羽雙手一攤,厲聲一問——
赤王蕭羽難道父皇給我下毒那刻,就沒想過今日嗎?!
明德帝啐了一口蕭羽。
明德帝亂臣賊子謀逆上亂,就算殺了孤,這皇位也輪不到你,名不正言不順,這皇位就算你搶了去也坐不穩(wěn)!
說道這,明德帝的情緒似乎更加穩(wěn)定了,他篤定蕭羽坐不穩(wěn)這個皇位。
但……
赤王蕭羽誰說我今天逼宮是為了皇位的?
沒等明德帝反應(yīng)過來上句話的意思,蕭羽又自顧自的說著。
赤王蕭羽父皇,你屬意的繼承人是蕭楚河嗎?又或是二哥嗎?而那個人永遠(yuǎn)不會是我。
赤王蕭羽作為第三個被封王的皇子,父皇從來沒想過將江山交在我手中??墒悄阌纸o我封了王,我想了好久才明白父皇的用意。
赤王蕭羽我不過是父皇的一枚棋子,是父皇為蕭楚河和蕭崇成帝路上設(shè)下的最后一道阻礙,誰打敗我,便意味著誰通過了你的考驗。
蕭羽說著,明德帝越來越覺得他和自己的相似又多了一處,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他的天資也是難得,但可惜,終究是不及楚河。
赤王蕭羽但你沒想到,我這枚棋子會突破你的桎梏,甚至反攻吧。
赤王蕭羽我不愿意再成為你的棋子,他們的磨刀石了,本王現(xiàn)在是執(zhí)棋人!
燈火飄搖,光影搖曳。
蕭羽的心情就如同這燭火,一開始只是螢燭之光,再后來就演變成沖天火光,星星之火,也可燎原。
他的火,是被明德帝一點一點助長的。
赤王蕭羽不過,我不會讓父皇為難的,選擇什么的都太幼稚了。
蕭羽的話,明德帝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沒有選擇?他的意思是……
明德帝你要對楚河做什么?
赤王蕭羽不愧是父皇,一下子就知道了我其中深意。因為要報復(fù)你,所以啊,只有傷害你最在意的那個人才能徹底的擊潰你。
赤王蕭羽除掉蕭楚河,蕭崇就是那個唯一的選擇。
蕭羽笑的放肆——
赤王蕭羽父皇覺得如何?
明德帝你天命受限,所求所想永遠(yuǎn)也得不到,一步之遙,你永遠(yuǎn)也傷害不了楚河,他是天選之人,你永遠(yuǎn)也贏不過他!永遠(yuǎn)——
聽見蕭羽要傷害蕭楚河,明德帝瘋狂的咒罵著蕭羽,中毒的身體實在是虛弱不堪,但在此時,他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向蕭羽撲去,撕打著蕭羽,拳頭落在蕭羽身上就如同給他按摩一般。
弱,太弱了。
明德帝這樣的狀態(tài),蕭羽一掌就能將他推開,蕭羽這樣想的,也這樣做了。如果不是蕭羽還收著力氣,如果明德帝不是倒在床榻上而是倒在地上的話,大概會死。
如果不是想讓他親自見證蕭楚河的死,蕭羽想,他不會留他一命。
赤王蕭羽是嗎!那父皇便拭目以待吧!
他很享受明德帝這種垂死掙扎的狀態(tài),這樣才有報復(fù)的快感。果然,只有涉及蕭楚河,才能引得這位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天啟帝王露出這種無能為力的情緒。
赤王蕭羽天命受限又如何?就算今日弄不死他蕭楚河,我也要他無多少時日可活!
——沖天火光,門外傳來痛苦的叫喊聲,蕭羽出門時見到的是滿地的士兵尸體。
原來是蕭楚河和司空千落等人,雷無桀的火灼之術(shù)更加精煉,所過之處如烈火燎原。
見蕭羽從里面出來,蕭楚河厲聲質(zhì)問——
蕭瑟蕭羽!你對父皇做了什么?
早在他解決邊境暴亂的時候就已經(jīng)察覺出一絲不對勁,按理說流寇作亂根本不會引起暴亂威脅北離南決的邦交。
而且只是評判和談和根本不需要他和蘭月皇叔兩人一起去,還跟著一千的王離天軍。但父皇又這樣下達(dá)了命令,那一刻開始,蕭羽的計劃就已經(jīng)開始了。
不,或許更早。
早在孤劍仙入天啟那日可能就已經(jīng)開始了。
赤王蕭羽父皇啊,他很好啊,我喂他喝下安神藥,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休息了吧。
此時的明德帝安靜的躺在龍床上,一動也不能動,甚至說不出一個字來,因為,蕭羽封了他的穴道。
或許是因為被蒙上雙眼的緣故,外面蕭羽他們的談話特別清晰的傳入他的耳中。
蕭楚河冷眼看著蕭羽——
蕭瑟你竟敢逼宮,就不怕被天下人唾棄嗎?
此次回宮,宮內(nèi)部署變得更加嚴(yán)密,就連每個時辰一輪換的巡衛(wèi)兵都變成半個時辰一換,而且,都是生面孔!
他自小長在軍營,宮內(nèi)蘭月皇叔和葉嘯鷹的人他也見的七七八八,自然也能看出這些人不是上次兵變的瑯琊軍。
若說他沒接觸過的,就只剩下那支百年前便已同天啟決裂的戚家軍了,而且,能悄無聲息的將宮內(nèi)的人全部大換一遍,蕭楚河能想到的人只有蕭羽。
蕭瑟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說服戚家?guī)湍愕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