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稠如墨,汽車如同一尾沉默的魚,急速滑過寂靜的街道,最終停在了劇組下榻酒店處的隱蔽側(cè)門。
“沈老師,我看過了,附近很干凈,沒有狗仔?!眲硥旱吐曇?,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后,才小心翼翼地推開后車門。
“我來吧?!鄙蜣o青的聲音罕見帶著一絲命令口吻般的強(qiáng)勢。
他率先下車,深吸一口夜晚微涼的空氣,試圖壓下心頭翻涌的燥熱,這才打開了后座車門。
車內(nèi),少女蜷縮在寬大的座椅上,原本整齊的衣衫因不安的扭動而略顯凌亂,煙粉色的裙擺褶皺叢生。
她雙頰緋紅似火,平日里清亮的眼眸此刻氤氳著迷離的水光,長睫濕漉,如同被雨打濕的蝶翼。
那急促而細(xì)弱的喘息,在寂靜的車廂內(nèi)清晰可聞,帶著一種無聲的、致命的誘惑。
沈辭青俯身,動作盡量輕柔地去抱她。
然而,他微涼的指尖剛觸碰到她滾燙的肌膚,季迢便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軟綿綿的手臂立刻纏了上來,勾住他的脖頸。
她燒遍全身的熱潮,仿佛終于有了一絲宣泄的窗口。
少女軟若無骨地攀上他的頸間,偏溫涼的觸感,讓她的臉頰,無意識地蹭了蹭,“唔……陛下……”
沈辭青隱約聽見這一句,還以為是她意識不明,以為兩人還在片場拍攝。
說到片場,男人想起婚床之下纏綿的吻,眸光深暗。
喉結(jié)處克制地滾動一二。
不想再被擾亂,索性解了外套,蒙住少女撩亂人心的絕艷面龐。
好像這樣就能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不能再看了。
他幾乎是有些狼狽地,迅速將少女打橫抱起,她輕盈得不可思議,卻又重若千鈞地壓在他的心口。
沈辭青邁開長腿,大步流星地走向酒店電梯,劉暢緊張兮兮地小跑著跟在后面,搶先在到達(dá)房門前,用顫抖的手刷開了房門。
“去浴室,往浴缸里放冷水,越快越好!”沈辭青的聲音急促,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因?yàn)閼牙锏娜藘核坪醪粷M被蒙住臉,正不安分地扭動,那溫?zé)崛彳浀拇桨?,竟隔著薄薄的襯衫衣料,笨拙而急切地尋找著更多涼意,偶爾蹭過他的鎖骨,帶來一陣陣令人戰(zhàn)栗的電流。
“明白!”劉暢得了指令,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沖進(jìn)浴室。
沈辭青將季迢輕輕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床墊因兩人的重量深深陷落。
他剛想直起身,卻被少女勾住脖頸的力量一帶,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去,險些壓在她身上。
蒙臉的外套在掙扎間滑落一旁,露出了季迢那張徹底情動的容顏。
緋紅漫染,眼波橫流,那平日里清滟的眉眼此刻媚意橫生,飽滿的唇瓣微微張合,吐息灼熱,如妖似幻,仿佛話本里勾人心魂的精怪。
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理智,只剩下本能。
那雙迷蒙的水眸定定地望著上方的沈辭青,仿佛認(rèn)定了他是唯一的解藥。
柔軟而滾燙的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毫無章法地印上了他微涼的頸側(cè),留下一片濕濡的、灼人的印記,甚至某一刻,輕擦過他的喉結(jié)
“嘶!”
沈辭青猛地后仰頭,頸項(xiàng)拉出緊繃而優(yōu)美的弧線,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著。
他用盡全部意志力,才勉強(qiáng)用手肘撐住身體,在她與自己之間留下最后一絲岌岌可危的間隙。
他的手掌輕輕拍打著她的背脊,聲音低啞得不成樣子,帶著哄勸,也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祈求:“迢迢……聽話,清醒一點(diǎn)……”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是少女更加用力的擁抱和細(xì)碎難耐的嗚咽。
她的身體燙得驚人,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那洶涌的熱度,仿佛要將他一同焚燒殆盡。
就在這時,浴室內(nèi)傳來劉暢的聲音:“沈老師,水放好了!”
這聲音如同救贖。
沈辭青幾乎是立刻想要起身,將人抱去浴室。
偏偏此刻,劉暢口袋里的手機(jī)尖銳地響了起來——是失聯(lián)許久的經(jīng)紀(jì)人秦牧!
小助理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慌忙接起電話,走到一旁,語速極快地低聲匯報著這邊驚心動魄的狀況。
沈辭青看了一眼床上情態(tài)愈發(fā)不堪的季迢,不敢再猶豫。
他重新將少女抱起,徑直走向浴室。
浴室里,巨大的白色浴缸已放滿了冷水。
沈辭青顧不得其他,也來不及除去她身上那件已經(jīng)褪了一半的煙粉色長裙,直接將人小心翼翼放入冰冷的浴缸之中。
“唔——”刺骨的寒意瞬間包裹住全身,季迢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叫,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迷離的眼神似乎有瞬間的清明,但很快又被更猛烈的熱浪吞噬。
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這池水的包裹,卻被沈辭青有力的手臂輕輕按住。
“忍一忍,迢迢,很快就好了……”他半跪在浴缸邊,任由冰冷的水花濺濕了他的褲腳。
他看著她在冷水中蜷縮、顫抖,緋紅的臉色漸漸透出一絲蒼白,那強(qiáng)忍難受的模樣,像一根根細(xì)針,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上。
一種前所未有的憐惜與一種被壓抑的、黑暗的占有欲,在這一刻瘋狂交織。
他清楚地知道,懷里這個意識不清的少女,于他而言,早已不再是單純的同事或后輩。
那時唇瓣相貼的戰(zhàn)栗,此刻全然依賴的姿態(tài)……早已悄然鑿穿了他心防的堅冰。
水面晃動,映照著浴室頂燈破碎的光影,也映照著他的一雙眼眸。
他俯下身,指尖輕輕拂開在她濕漉漉的碎發(fā),動作是連自己都未料到的溫柔。
隨即掌心將少女的頭顱固定在浴缸邊緣,防止她嗆水的同時,他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輕聲問:“迢迢,我是誰?”
“沈……沈老師?!奔咎雠Ρ犻_水汪汪的眼眸辨認(rèn)的同時,忍不住伸手,想讓他更貼近一點(diǎn)。
“那沈老師的名字呢,迢迢還記得嗎?”他的嗓音,啞得厲害。
“記得?!鄙倥粗鄣拇浇且粡堃魂H,“沈……沈辭青——唔!”
男人的指腹捻去那點(diǎn)水痕,“好棒,迢迢全都答對了,所以……”
他猛地下墜,咬住了她的唇瓣,“這是老師給你的獎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