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后,朱棣感覺懷里的楚楚情緒穩(wěn)定了一些,低頭柔聲說著:如眉,好一些了嗎?”
楚楚從他懷里起身,點點頭:“我沒事了,又害你為我擔心了?!?/p>
自己這幾日晚上都會從夢中驚醒,每次朱棣都會第一時間起身,把自己抱在懷里,細細的安慰。
“那就好,你這幾天日日都睡不安穩(wěn),我怎么放心?!?/p>
朱棣看她臉上神色平穩(wěn),試探性的問道:“你方才夢到了什么?”
夢到了什么?夢到了一個奇奇怪怪的房子,一個奇奇怪怪的人,還是一個跟他長的一樣的人。
楚楚不自然的看了朱棣一眼,隨即低頭緩緩搖搖頭:”我想不起來了。”
朱棣淺笑著撫了撫她的臉龐:”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現(xiàn)在時辰還早,在睡會吧?!?/p>
說著便扶著她躺下,像往常一樣,把楚楚擁入懷里,“睡吧,我會一直守著你?!?/p>
“嗯。”
朱棣看她閉上了眼睛,注視著她的目光變得深邃了些。
他知道如眉跟自己撒了謊,她是個單純的人,尤其在他面前,從來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心里有什么就會說什么,可方才與他說話時不自然的神情,他都看在眼里。
她究竟夢到了什么?她未清醒時,撫著自己臉龐說的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又為何對自己撒了謊?還是那個肖姑娘的到來,真的讓她想起了什么?
而楚楚也沒睡著,她剛才確實沒對朱棣說實話,這幾日自己每晚都會做些奇奇怪怪的夢,可每次醒后就像再次失憶一樣,什么都不記得,可方才夢里的事,卻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奇怪的房間,那個奇怪的人,她覺得那個人根本不是朱棣,可他到底是誰?她也說不明白,方才為何朱棣問自己夢到了什么時,自己選擇了隱瞞。
二人相互擁著彼此,卻各自有著自己的心事。
第二日,朱棣進宮后,楚楚則自己一個人默默坐在屋外的廊下發(fā)呆。
昨日的夢又在自己的腦海里回蕩,她知道那不一定就是夢,肯定是跟自己的過去有關(guān)系 。
她一直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可每每問朱棣,他都會找話題岔開,想問師妹,每次總是說不上幾句話就分開了,她急需知道自己的過去,可也不想這樣一直坐以待斃的等下去。
這段時日,她在屋里呆的無聊,都會讓小平帶她在王府里四處逛逛,基本上也大致了解了王府的結(jié)構(gòu)。
趁著小平給自己熬藥的功夫,從側(cè)院的后門偷溜了出去,她要去找?guī)熋?,她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可她從未出過燕王府,僅有的一次也是晚上朱棣帶著她坐的馬車去的秦淮河,所以出了府外面的路該怎么走,她并不是很了解,甚至都不知道該去哪里找?guī)熋?,只能四處逛逛?/p>
出了府連外面的空氣都是甜的,天空是藍的,鬧市區(qū)的路上,吆喝聲,叫賣聲,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心情很是愉悅,想著隨便找不到師妹,能出來逛逛也是好的。
可楚楚畢竟對這里一無所知,又失了憶,走著走著就迷了路,她迷迷糊糊的走到了一個林蔭小路上,看著四周的一切,感覺這里十分熟悉,好像是自己再次見到朱棣的那個小河邊。
她有些驚奇,自己怎么會突然走到這邊,她憑著自己僅有的記憶繼續(xù)往前走著,卻意外的碰到了兩個人,寧王朱權(quán)和他的隨從流云。
“是你,我記得你,你是朱棣的十七弟,寧王對不對?”
朱權(quán)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回府的路上,碰上四哥的柳妃,除了驚訝之外更是疑惑。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身邊怎么沒有人跟著?小平呢?”
或許知道他是朱棣的弟弟,又有過一面之緣,楚楚對他的印象還不錯,說話風趣幽默,人也很隨和 。
“哦,小平有事在忙,我一個人在府里呆的悶得慌,就自己出來逛逛?!?/p>
“那你怎么會來這里?是在這里等四哥嗎?
楚楚有些尷尬的笑笑:“我好像迷路了。”
迷路了?
隨即想了想,接著對楚楚說道:”四哥還在宮里跟父皇議事,應(yīng)該一時半會回不來,你一個人在外面是很危險的,要不我送你回府吧?!?/p>
“我想找我?guī)熋?,你知道怎么能見到皇長孫嗎?”
“你要找允文?”
“我要找我?guī)熋?,她叫肖仙仙,朱棣說她是皇長孫未來的妃子,說他們住在宮里,可我不知道怎么能進宮能找到他們?!?/p>
寧王思索了下,肖仙仙?就是四哥認的那個義女,許給允文做妃子的肖姑娘吧,那個肖姑娘他在宮里見過一次,行為做事比較隨性,毫無規(guī)矩可嚴,沒想到竟是她的師妹。
“肖姑娘和允文住在太子宮,你要見她,應(yīng)該讓四哥帶你進宮,或者讓肖姑娘去府上,我還是先送你回府吧,見肖姑娘的事,讓四哥安排就可以?!?/p>
朱權(quán)自有考量,她畢竟是四哥府上的女眷,身邊又沒有丫鬟跟隨,一個人在外面又迷了路,碰巧遇上了自己,萬一出了什么事,到時候可不好跟四哥交代。
楚楚聽得出來,寧王并不想帶自己去找?guī)熋?,可就算不見師妹,自己現(xiàn)在也不想這么快回去,朱棣這個時辰肯定還沒回去,自己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在外面多逛逛也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