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又是一小段電流，電流透過他的耳膜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的大腦格外清醒

小型耳返里傳出一道清晰的變聲男音：“任務(wù)結(jié)束了就趕緊撤！你還在干什么！”那道聲音憂得丁程鑫心煩，他緊緊皺著眉，并沒有給予回應(yīng)

“嗞嗞——”更強的一波電流入耳，丁程鑫感覺渾身的骨頭已經(jīng)酥麻，麻的他一瞬間兩眼發(fā)黑，“一個人應(yīng)該清楚，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你可別把自己搭進去了，你是個聰明人，阿程?！彼粏∮执潭哪幸裟畛鲎詈竽莾蓚€字聽得他反胃

丁程鑫低頭看了看身邊床上臉色蒼白的男孩，眉眼間越發(fā)冷淡，盯了幾秒后，他移開目光

寂靜的房間只有干脆的腳步聲，丁程鑫大步走到桌前，拉開抽屜，一支錄音筆和一個牛皮紙文件袋正靜靜的躺在那，他伸出手輕輕摩挲著牛皮紙，光滑細膩的指尖劃過粗糙的表面，那種特殊的觸感讓他心中泛起一陣不適，在不暗的燈光下，一只修長纖細的手停留在棕色的牛皮紙袋上，襯得他更加白皙

不知是猶豫還是惋惜，他呆了好幾秒，腦子里閃過一道模糊的身影……意識到失神，他趕緊取出錄音筆和文件袋，翻看一遍后，他解開文件袋上的棉線，將錄音筆裝進袋中后又仔細檢查了一下里面的圖片資料文件，確定無誤后才重新纏好棉線。整個過程中，他的表情都是淡淡的

資料拿到手后，丁程鑫正準(zhǔn)備離開，當(dāng)他瞥見門把手上掛著的一袋藥時，心終究還是軟了軟

他折返給他倒了一杯水，再取下藥袋，將它和水一起放在了床頭

“阿程……”

丁程鑫一愣，他偏過頭，果然……馬嘉祺醒了

他不自覺地皺眉，心里直罵自己多管閑事，又找了一個麻煩

即使虛弱，馬嘉祺看丁程鑫的眼神中還是充滿熾熱與深情，他熱烈的目光讓丁程鑫不覺有些心虛，他抬起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手想去握對方的手，卻被丁程鑫無情躲開了

“丁兒？”馬嘉祺表情中帶有一絲疑惑與失望

丁程鑫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這時，耳返又響了，“程鑫？”丁程鑫愣住了，那不再是嘶啞的男音，而是一道成熟的女音，“你該回來了，該和他斷了，別做傻事?！币魂嚤鋸哪_尖傳到頭頂，丁程鑫的瞳孔漸漸失了光。她的命令他沒法拒絕

馬嘉祺見他表情不對勁，以為他不舒服，“怎么了？”

“沒什么，這是藥，你趕緊喝了，好好休息吧。”馬嘉祺沒回答，只是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從上到下，最后似笑非笑地指著他手邊拿著的牛皮紙袋，“這是什么？”

丁程鑫用余光瞥了一眼手上的紙袋，“一些沒用的文件，準(zhǔn)備帶回去整理整理回收掉?！?/p>

馬嘉祺笑了，笑意不明，只是，丁程鑫感覺他的眼神變了

他用手肘支撐著自己坐起來，輕輕的抬眸看向丁程鑫，清冷的丹鳳眼里充滿了戲謔，“是嗎？”眼里的溫柔漸漸消失，留下的就是陌生的冷意，這是丁程鑫從來沒見過的一面，他有點慌了

“丁程鑫，怎么不說話了？”

馬嘉祺的聲音低沉又暗啞，他瞳孔微沉，晦澀不明

“怎么？跟我待久了忘記你臥底的身份了？還是說……你真的陷進來了？看看你有多蠢，但凡你不折返回來，你就可以成功離開?！瘪R嘉祺勾勾唇角，冰冷嘲諷的話語一層一層蕩開，刺得人渾身發(fā)抖

丁程鑫看向馬嘉祺，與那雙沒有一絲溫度的眸子對視，他垂落在身旁的手一點一點攥緊，直到指尖發(fā)白，全身冰冷。

“所以……你早就發(fā)現(xiàn)了……”

丁程鑫開口，才發(fā)現(xiàn)聲音沙啞得不行，他強咽下去喉嚨處的酸，這也致使他眼眶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