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易轉(zhuǎn)著筆。
曲易“那你主動一下咯?大小姐嘛…”
未說的話意蘊(yùn)明顯。
宋亞軒神經(jīng)緊繃,下一秒又聽見劉耀文的聲音。
劉耀文“嗯?!?/p>
自聽到這段對話,他的心情就壞下來,尤其是看見劉耀文單獨出走出音樂教室的時候,空前的惶然,他擰開礦泉水的蓋子,警告自己要清醒一點,要冷靜一點。
這種板上釘釘沒有答案的事情,他像熱鍋螞蟻般焦躁也沒用。
但預(yù)備鈴剛響起,劉耀文又回來了,手里拎了兩瓶水。曲易笑著給他賣乖,接過其中一瓶。
曲易“謝謝文哥。”
原來是去買水。
宋亞軒緊捏著筆桿的手指松動幾分,名為慶幸的情緒漫過心頭,同時卻忍不住笑自己。
周饜是喜歡劉耀文的,無論劉耀文表不表白,什么時候表白,她都會喜歡著,不會動搖。
這種糾結(jié),七上八下的心態(tài)持續(xù)到晚修,宋亞軒參加完校英賽,走出階梯教室時便聽到走廊上步聲雜亂,許多人影晃動,大多是女生。
“聽說劉耀文向周饜表白了,在A梯那邊,現(xiàn)在去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p>
“先走吧,看看他們怎么說的……”
“但我聽說有人上去那兩人影都不見了?!?/p>
宋亞軒臉色煞白,隱沒在暗處,那些人聲遠(yuǎn)了。
如果他聽不見就好了。
但他只是心臟有問題。
如果周饜沒有答應(yīng),就好了。
但那不可能。
他自私地想著,企圖掩蓋已經(jīng)露出馬腳的,拙劣的自卑。
晚修放課,周饜沒急著走,坐在位置上解數(shù)學(xué)題,鋼筆寫到一半沒墨水,旁邊傅漫立即遞過來一根新的,眼中亮晶晶,但她知道那是求知欲作祟。
周饜抬眼,沒說一句話,惹得傅漫更心急。
傅漫“周饜,聽說你把劉耀文拒了。”
傅漫起初聽到壓根不信。周饜誰啊,自小心高氣傲,但絕不是口是心非的傲嬌性子。她對劉耀文有好感并非秘密,沒什么矯情的少女心事,在這一溜朋友里,誰都默認(rèn)他倆是遲早的事。
但就是從上周開始,全都變了。
劉耀文送她的巧克力她原封未動,生日聚會上她對劉耀文唱的情歌無動于衷。
甚至在那天為了不與劉耀文撞上,主動應(yīng)下了圍棋社幫忙點到的事情。
現(xiàn)在她不得不懷疑,傳言是真的。
周饜將草稿紙扔掉。
周饜“不是聽說?!?/p>
傅漫驚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立即拖開椅子坐下,湊到她面前問。
傅漫“周饜,你…你們倆到底怎么回事???”
周饜抬頭看她,沒說話。
一片緘默。
傅漫卻懂了,看著她拉好包鏈,訥訥道。
傅漫“好吧,但我真沒想到是這個發(fā)展。”
她突然覺得,只是周饜變了而已。
但周饜的變化足以影響這一切。
劉耀文很少心情不好,他有個小習(xí)慣,情緒一陰沉就喜歡疊紙,十四歲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周饜,她穿著裝飾簡單的無袖裙,抻直了小腿蕩秋千,發(fā)現(xiàn)他在用濕紙巾折玫瑰,很不客氣地?fù)屪?,隨后插在花圃泥土里,safety玩真花誤將這朵也咬下來,咬得滿嘴水。
周饜笑得并不大聲,但旁人能品出幾分譏誚。
而他只覺得,周饜笑起來很漂亮。
周饜與他說過,他折的玫瑰比真花要好看,她沒見過。
她還說過,她喜歡他,起源是沒想到劉家的小少爺那么呆,雖然長得兇,但私底下是一名會蹲在花園里玩折紙、富有童趣的中學(xué)生。
但在他十七歲的這一天,周饜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