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12年,年號發(fā)生更迭。
無一郎在忍的忽悠下安穩(wěn)的養(yǎng)好了身體,而在那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清秋要求在打一架,結果顯而易見。
在那之后,他老實了一周,然后就接著打。
讓清秋和忍驚訝的是,無一郎的進步是飛快的,每一次對打都可以看到顯著提升。
無一郎的天賦很高,而且腦部運動量很高。他可以通過對手細枝末節(jié)的行為來判斷對方接下來的動作以做出應對,也可以觀察到對方的優(yōu)點進行吸收。
另外得提一嘴,無一郎傷好后的第三周正好趕上今年的最終選拔,并且在選拔完畢的兩個月后,晉升霞柱,驚倒一眾隊員,同時打破鬼殺隊最小年齡柱級隊員的下限。
清秋評價:“不愧是那個男人的后代?!?/p>
以無一郎現(xiàn)在的水平,足矣參加藤襲山的最終選拔。雖說他的實力大家都目共睹,但忍依舊有些不放心。而且這次以后,讓她對香奈乎的未來產(chǎn)生了些許想法。
翌日,蝶屋。
胡蝶忍與清秋并排坐在外走廊邊長,喝著茶,吃著糕點。不過,似乎只有清秋一個人吃得下。
胡蝶忍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愁眉不展唉聲嘆氣。清秋也不問,因為她已經(jīng)猜到了忍在為什么而煩惱。
喝口茶,清秋終于開口打破了僵局:“既然有了想法,那就去做,你在這里唉聲嘆氣是不會得到答案的?!?/p>
胡蝶忍扭頭回道:“我知道,但我還是擔心!”
清秋:“擔心什么?”
胡蝶忍抿了抿嘴:“我擔心的是香奈乎這孩子的狀態(tài),沒有自己的主見,遇事拋硬幣做決斷,一味地服從命令,這樣會讓她吃大虧的!而且!而且……”
胡蝶忍的神色忽的變得欲言又止,神情黯然。清秋一語道破:“害怕死掉?”
胡蝶忍沒回話,但還是點了點頭。
清秋放下手里的搞點,喝了口茶順下去,緩緩開口:“那么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胡蝶忍:“嗯?”
清秋:“你怕死嗎?”
胡蝶忍疑惑的看向她:“你這算什么問題?不怕啊?!?/p>
清秋:“那么,你覺得如何死,才是理想的呢?”
胡蝶忍臉上的疑惑轉變成了莫名其妙:“你的問題真奇怪,不過要我說的話……我想就算我死了,也要殺了害死姐姐的家伙?!?/p>
清秋:“那好,那你覺得香奈乎理想的死法是什么嗎?”
胡蝶忍到這里不由得有些怒了,平日里偽裝出的笑容蕩然無存,語氣也變得冷硬幾分:“清秋,這種玩笑并不好笑。”
清秋卻是不為所動:“回答我的問題?!?/p>
胡蝶忍在心底暗暗罵了她幾百遍,最后沒好氣的回道:“我怎么知道?!?/p>
清秋:“對啊,你不知道,那她怎么知道?”
胡蝶忍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清秋:“我的意思是,無論是她,還是你,都不畏懼死亡。你的實力很弱,你也知道以你的實力報仇的可能性不大,但依舊在用性命賭這很小的可能性,即便代價是死,但你有猶豫過嗎?換句話來說,你征求過香奈乎自己的意思嗎?你自己在這里想東想西,完全忽略了她的意思?!?/p>
胡蝶忍愣了一下,低下頭,無言以對。
清秋繼續(xù)說到:“香奈乎比我們相當?shù)亩家斆?,無論是自主選擇還是拋硬幣選擇,她都有考慮過中途、結局會發(fā)生什么所以她有準備接受選擇帶來的后果。你與其在這里想東想西,不如去問問她的意見,拋硬幣也好,逼迫選擇也罷?!?/p>
胡蝶忍:“……”
清秋:“你們這些被命運所注視的人,總是有很多事啊,就因為與眾不同嗎?與眾不同的人多了去了,難道就你們嗎?命運,早在你們誕生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了,想要將其改變,需要的是等價的交換。”
胡蝶忍早已習慣了清秋時不時丟來的奇怪言論,因此也沒當回事。此時的她正在思考,一會到底是讓香奈乎拋硬幣覺得,還是把硬幣拿走讓她自己選擇。
殊不知,就在胡蝶忍垂頭思考時,清秋正斜眼盯著她。至于在想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大正13年。
胡蝶忍最終還是決定了對香奈乎進行訓練,只不過憂慮還在就是了。
胡蝶忍在訓練香奈乎的同時,自己也擊殺滿五十只鬼晉升柱級,稱號:蟲柱。
自此,鬼殺隊內(nèi)的柱級位置坐滿,九柱齊聚一堂,鬼殺隊的整體實力在過去幾十年間空前強大。
不過即使如此,清秋依舊沒有逃脫被義勇“追殺” 的命運。
清秋背后吐槽:“他到底是有多執(zhí)著這點破事?”
這一日,清秋最近樂的清閑,畢竟柱增多了,她的任務也就少了,她已經(jīng)連續(xù)兩天休息了。
不過休息期間清秋也不怎么安生,原因無他,只因為在她眉心一直隱藏著的“命運”之眼。
自從去年的那一次突如其來的灼燒感后,這“命運”就時不時的就要燙自己幾下,搞得她自己都懷疑是不是這東西想要弄死自己。
想歸想,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要去找,因此,她根據(jù)近幾天出任務時“命運”的反應猜測出了“命運”想要讓她去的地方。霞霧山。
“嗯……我記得……是這么走的吧……?!?/p>
再一次來到霞霧山,清秋憑借著她那不知道從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可以找到麟瀧的住處的感覺一直走了一個多小時,結果就是……她迷路了。
“本體設定為狐貍的我……竟然迷路了……果然不能光圖好看嗎?!?/p>
清秋只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疼,略顯尷尬的撓了撓耳朵。
“那現(xiàn)在怎么辦,下山去那個小鎮(zhèn)里找那個臭烘烘的獵人?”
想了想……似乎也只能這樣了,碰運氣的話可還不知道要繞多久。清秋的鎹鴉一般情況下除了傳達命令以外輕易是不可能會有鳥有膽子靠近她的,萬一被一口吞了就不好了。
一小時后。
清秋沉默的坐在榻榻米上一言不發(fā),杯中的茶水冒著熱氣,可她卻一口不動。
麟瀧抿了口茶,面具被他歪歪扭扭的掛在臉上擋住視線。如果清秋能夠看到的話,那就鐵定會很熟悉。因為麟瀧此時正用一種“你很能耐,我很佩服”的死魚眼盯著清秋,或者說是面具外的清秋。
“嗯……我記得狐貍好像……”
“閉嘴……”
麟瀧一句話一般都沒說完清秋就知道他要挖苦自己,故而出聲霸道的給他堵了回去。
“嗯,行,我不說,畢竟不認路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p>
“和桑島還聯(lián)系著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個老小子變壞了?!?/p>
麟瀧哼哼笑了笑,隨后直接步入正題:“你來找我又有啥事,這也沒到飯店啊?”
清秋聞言白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自己眉心,麟瀧瞬間就露出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當然這表情沒人看見,清秋只能從那一聲簡短的,質樸的,淡淡的“哦”中聽出來。
對于資歷深的柱級或前柱級隊員來說,清秋的事情早就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只不過需要他們對低階人員保密而已。
清秋對此也沒什么意見,畢竟讓這些奇奇怪怪的人類記錄下一點關于她的東西也不錯,至少證明她曾存在過。
“所以,是‘命運’讓你來的?來干嘛?”
清秋沒好氣:“我要是知道的話還來找?”
“找到了嗎?”
“找到了我還在你這里待著?”
“你的說話方式依舊很氣人?!?/p>
“你也一樣,你們?nèi)祟惱狭艘院箅y道都這么讓人討厭嗎?”
“你可比我還老十幾倍,這話應該問你?!?/p>
“活得久不代表老了,‘老’是定義為一段有明確的始終的末期,這才算老。”
“那你算什么?”
“……”
清秋剛想回話,卻突然覺得不對勁,趕忙剎車,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死死盯著麟瀧。接下來開口,語氣忽的變得不友善起來。
“鱗瀧左近次,你是在套我的話嗎?”
“所以你的回答拒不回答嗎?好吧,我以后不會問了?!摈霝{這老頭倒也是很雞賊,見一計不成,趕忙收勢。
清秋的眼神終于恢復正常,她倒也不是不想告訴他自己的年紀,她只是很討厭這種套話式的談話,雖然自己以前也經(jīng)常用就是了。
要說年齡的話,從有意識以來,似乎已經(jīng)過去上萬年了,與此處停留的區(qū)區(qū)一千年,不過是形同于一段短暫路程中坐下休息了一分鐘。
“說起來,你那‘命運’真的那么靈嗎?”麟瀧忽的轉移了話題,清秋倒也不隱瞞回道:“還好,發(fā)出和這一次如此強烈且頻繁的感覺,這是第二次。”
麟瀧被勾起興趣:“哦?那第一次是什么情況?”
清秋:“第一次遇見鬼王?!?/p>
“???”麟瀧愣了一下,整個人的身體忽的僵硬一秒,他想問什么,但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身體放松下來:“輸了?”
麟瀧以為,清秋是與無慘戰(zhàn)斗過的,給出的回答因該是點頭或是鬼王很強之類的回答,但清秋的回答又他又是一愣。
清秋沒打算隱瞞直言不諱的回答道:“我沒和他打?!?/p>
麟瀧:“哈?”
麟瀧更加不解起來,隨后他又想到,或許是鬼王太過強大,讓她這種非人的存在都覺得難以招架,隨后毅然離去。
清秋看得出對方正在想什么,但她并沒有要給自己辯解的意思。無論是鄙視也好憎惡也罷,這些東西不會長久,而且她也不在乎。
見麟瀧久久不語,清秋的眼睛飄向里面一個緊閉房門的屋子,見麟瀧依舊不說話,她站起身,走向了那間房門前,并且很自然的打開了門。麟瀧也在此時回過神來,但卻并未阻止。
清秋推開門,里面一片黑暗,窗簾緊閉透不進一絲光亮。
“鬼?”清秋問道。
麟瀧戴好面具,轉身看了過來,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清秋會拔刀把里面的鬼砍死一樣,應了一聲:“是?!?/p>
若是放在平時,清秋多半是要嘲諷幾句的,例如什么“以誅殺惡鬼為使命的前任水柱,現(xiàn)在竟然養(yǎng)起小鬼了”諸如此類的話。可現(xiàn)在,她確是看著躺在榻榻米上睡著的女孩出了神。
麟瀧:“這女孩還有個哥哥在我門下修煉,義勇來信說,她可能會有所不同?!?/p>
清秋:“什么不同,不吃人?”
麟瀧:“大概吧?!?/p>
說這話時麟瀧自己的語氣也變得不確定起來,畢竟有鬼不吃人這種事,別說人不相信,就算是鬼也未必會信。
清秋并未打算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而是關上門,坐回了榻榻米上。這倒是讓麟瀧有些不解了。
麟瀧:“你就不問嗎?”
清秋反問:“問你什么?”
麟瀧盯著清秋看了幾秒,隨后輕笑一聲,搖搖頭:“沒什么……?!?/p>
清秋:“打算怎么做?”
似乎是早有準備一般,清秋立刻就得到了回應:“要么培養(yǎng)成才,要么切腹自盡。”
清秋聞聽此言抬眼看了對方一秒,隨后又移開視線。
麟瀧看不懂她什么意思,但也沒有追問,氣氛忽然就陷入到一種莫名的沉默中。
半晌過后,清秋忽的起身,徑直走向那間房間,同時丟下一句:“告訴產(chǎn)屋敷,我要休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