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的前半段旅行說不上是好是壞,除了外面越來越多的人之外,孟宴臣略顯沉悶的氣質(zhì)也有些影響到了容之,后半段的孟宴臣則是好像想通了,沉郁氣質(zhì)一掃而光,多出些破釜沉舟的勇氣。
兩人在城市中轉(zhuǎn)過一段時間后,問清楚地點,入手專門的地圖,背著東西往人跡罕至的地方走去。
容之順手再多拿了個白紙本,孟宴臣這次找的地方是在一些驢友的網(wǎng)絡(luò)論壇上看到的,路途的最開始還有些人,后來孟宴臣順著容之的心意,路上也偏離了不少,有些前人露營的跡象,這段時間卻是無人。
距離水源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孟宴臣開始扎營,容之放了東西也來幫忙。
對比起有之前少許經(jīng)驗的孟宴臣,容之只在初初上手的時候略顯生疏,后期則是熟練無比。
解決完后,孟宴臣拍下身上的灰痕,只留少許淺色的印記,轉(zhuǎn)眼看向容之,她逆光站著。
兩人還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出發(fā)了,遇見之前那些人的時候多是看見了他們的帳篷,活動的人數(shù)也很少,那時天已微亮。
夏日天亮得早,深山內(nèi)樹木重重,葉影疊疊,若非天已大亮,也看不清太多景色,陽光打在容之身上,墨發(fā)好似成了金絲,翠色的瞳孔也有些發(fā)光。
容之確認(rèn)過帳篷的牢固程度后站了起來,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側(cè)臉看到孟宴臣有些帶的表情,不由得伸手往他眼前晃了晃,道:“回神了!”
孟宴臣下意識伸手抓住容之的手,回過神來卻連忙松開,視線不敢往太下方落,放到前方去。
孟宴臣道:“我們先去洗手,順便打些水?!?/p>
兩人自是帶了些水,但是量較小,喝都不夠,遑論洗漱,外網(wǎng)野外生存類的視頻是真不少,容之對現(xiàn)代科技維護(hù)下的環(huán)境期待值沒那么高。
不過最初的最初,孟宴臣雖沒什么野外生存的想法,但想象中的露營還是很美好的,就是之前國外旅行那次好像抱團(tuán)旅游,沒什么氛圍。
這次只有兩個人,地處偏僻,人影極少,有露營生活的氛圍,打水時,小溪邊上來喝水的小動物也讓孟宴臣有些野外生存的感覺了。
孟宴臣的過往慣常是沉默的大多數(shù),觀察著別人,也觀察著自己,他在容之身上絕對是敏銳的,同樣的,他也知道容之比較鈍感,他不問的話,一般也不會得到答案。
孟宴臣直接問道:“容容,你以前露營過嗎?”
孟宴臣只想以最本真的態(tài)度面對容之,如今卻還是忍不住旁敲側(cè)擊,容之最開始的動作是有生疏的地方,但后期的動作也是無比的嫻熟,絕對不是理論派。
容之聽到孟宴臣的問題,愣了一下,腦海里回憶的畫面閃過無數(shù),應(yīng)了一聲,回答道:“小時候,媽媽身體還好,爸爸也沒有去世,我們一起出去野餐,還有過媽媽采風(fēng)繪畫,我和爸爸在旁邊玩。”
雖然這個“玩”字不免要打雙引號,那時候兩人會在和喬母有一定距離的地方打移動靶,目標(biāo)就是群鳥、野獸。
孟宴臣捏了捏手指,咬了一下唇瓣,低頭看著手上的水袋和便攜式野營鍋,他說錯話了,不應(yīng)該提到這些,“抱歉,提到讓你傷心的事了?!?/p>
雖然孟宴臣青春期的時候也是一如既往的乖巧,但他內(nèi)心還是略微叛逆過的。
就舉動而言,這個叛逆其實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