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無桀看了看左右,清澈的眼底終于浮現(xiàn)出疑惑,“是啊,我們這又行了大半日,連一個人都沒見到,這怎么回事兒???”
趕路的時候連續(xù)幾日沒見人也屬于正常情況,可是如今明明朝著有人的地方走,按照時間和速度來看,應該早到目的地了,現(xiàn)在卻一個人都沒有。
此時此刻,無心的所有心思都在思索為什么這里沒有人,頓了半晌,終是想出了一個答案:“莫不是于師出了什么大變故?”
畢竟忘憂大師的家鄉(xiāng)就在于師,如今他又圓寂了……
再加上黃金棺材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從于師流傳過來的,沒得到無心躺的那個,從于師找也并非不可。
雷無桀撓了撓頭說:“這我也沒聽說啊?!?/p>
雖然不在江南霹靂堂,信息流通速度沒那么快,但如今身處江湖,于師換地方這種大消息應該傳得也不慢啊。
想了想,雷無桀疑惑道:“會不會是官道改道了?”
一雙大眼睛亮閃閃的,里面清澈見底,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透亮。
這回,蕭瑟的白眼終于忍不住了,順手拍了雷無桀一掌,“你個小夯(hāng)貨!你當官道是河道???說改就改!”
就算是河道也不可能這么輕易地就改?。?/p>
雷無桀清澈的眼睛轉向蕭瑟,“那個叫夯(bèn)貨!”
——這個世界里,她的這幾個愿力供給者怎么都是路癡?
容之的眼里也露出了些許純?nèi)坏囊苫?,偌大的江湖里,刨出來幾個路癡可不容易。
趙玉真命格特殊,不能輕易下山,不識路也不是什么怪事情,況且就算不識路,也有其他方法知道目的地的方向,直接走直線就好。
無心之前就是用的這種法子,就是中間還順了點兒人流,踩了踩小路,方向應該沒錯,就是角度偏移了。
雷無桀以前沒出過雷家,路癡一下正常,就是之前兩三日的路程走了半個月罷了。
至于蕭瑟,他也不是一直養(yǎng)在皇城的皇子啊,甚至還入過軍營帶過兵,怎么可能是個路癡?
蕭瑟完全不知道容之的內(nèi)心活動,此時不緊不慢地踱步至一棵大樹旁,“行了,咱們也別瞎走了,這分明就是迷路了。和尚,你不會也不認識路吧?”
說話的時候蕭瑟的目光在周圍繞著,靠在一棵大樹上也只是借借力,若是有地方讓他坐著才能更好受些?,F(xiàn)在這個情況,他是實在不想瞎走了。
他此時此刻卻也不得不感嘆,這幾年開個客棧不挪窩,失去功力也似失了心氣,如今連體力都不剩什么。
雷無桀不想和蕭瑟一樣等在這里,向前走了一段,本想拉著容之陪他看看,但是無心卻把容之緊緊拉在手上,根本沒有機會帶著容之離開這塊地方。
無心怎會看不出雷無桀的疑惑,怎可能聽不出蕭瑟的奚落,不過如今迷路這件事的確是他的錯,所以也不會在容之還在的情況下懟回去。
話里話外是只擺明自己的疑惑:“我看過地圖啊。這附近的路只有于師官道這一條,跟著路走,又怎么會迷路呢?”
話里有前因,也有如今的果,條理清晰,因果清楚,有理有據(jù)地好似在研究官府修建官道的選擇不合理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