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過去,殺人償命反而是最簡單的,無心沒有那么多心思了,只是要一場法事。
“我要整個大梵音寺,幫我做一場法事!”
定下明日法事之約,無心直接帶著蕭瑟和雷無桀一個躍身,落在了寺廟的墻頭,“容之,我手上有人質(zhì),你可不能生我的氣。”他剛剛以命求生對敵,不免帶了些有恃無恐,這會兒卻害怕了,擄了蕭瑟和雷無桀就離開了大梵音寺。
容之勾唇淺笑,跟上了他飛行的腳步,他自己做下的選擇,她也不至于去怨懟。
生命終究是每個人自己的,她不可能事事周全,不過是把每一種可能都盡可能考慮完全而已。
無心修習(xí)飛天踏浪神通,剛才對戰(zhàn)時根本沒受什么傷,唯一累一些的也只有用了不少的內(nèi)力,這會兒還能使很長一段的輕功。
他的落點是城外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山上有一座破舊的寺廟,上面的字跡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廟里的雕像也掉了胳膊,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來過這寺廟了。
無心到達目的地之后就把蕭瑟和雷無桀隨意扔下,仿若一張用過的手帕被毫不吝惜地丟在垃圾堆里。
路上下面還有行人,蕭瑟不太好意思叫嚷,雷無桀相信無心不會害他們,反正不用自己費力氣,也就非常安心得被無心帶著飛向遠方。
落地之時蕭瑟本想抱怨,可看見無心的表情時,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容之的靈力留在無心身上,根本不怕把人丟掉,無心也知道她有尋自己的方法,把蕭瑟和無心扔在地上之后,他一個人坐在廟頂,望著遠處的于師國默默發(fā)呆,風(fēng)吹得白袍紛飛。
容之在街上停了下來,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應(yīng)該不會住在客棧,再入城的話更是麻煩,現(xiàn)在正是好時候。
容之買東西的時候,正好看到剛才隨著瑾仙離開大梵音寺的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轎子已經(jīng)被拆開放入馬車,為首的瑾仙遠比他們回去得更快。
容之提著不少籃子,裝著各樣素菜,此處也算傷心地,她就不用各式各樣的葷菜誘惑無心了,大家都吃素,挺好的。
雷無桀看過一會兒周圍的建筑就有些受不了空氣中安靜的氛圍了,一躍而上坐在了無心身旁,“在看什么?”
無心指著不遠處的那座城池,“你看這于師國?!?/p>
“怎么?”
“貧窮嗎?”無心問。
聽聞如此對話,蕭瑟也飛身上了屋頂,坐在一邊。
雷無桀點了點頭。
“老和尚卻說他很想回到這里。”無心輕聲說道,也沒管雷無桀和蕭瑟是否回復(fù),他只想傾訴,卻又不想在容之面前露出這種懦弱,只能朝著還算是朋友的蕭瑟和雷無桀說了。
無心講著忘憂過去安撫自己講過的故事,傾訴給同伴,然后安慰自己。
“……若殺一人能救千萬人,可這人偏偏又是無辜的,你殺不殺?”無心不自覺問出了一個問題。
“這……”雷無桀滿臉猶豫,卻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是我,就殺?!笔捝挠牡卣f道,他不自覺想到了瑯琊王,瑯琊王謀逆案論人命而言,只死了瑯琊王一個,瑯琊王當(dāng)年麾下人的職位一直沒變,就連當(dāng)初天啟四守護的牌子也沒撤下,甚至瑯琊王世襲罔替,蕭若風(fēng)之子蕭凌塵依舊是瑯琊王。